第1272章 回忆

    那自己之前的决定不就等于让长依死在自己的面前吗？可是现在为何会凭着自己的直觉又一次挥起了手中的剑。

    “什么都无法承受的人……什么也守护不了。”

    炎火虎这句话忽然又一次在江落妃脑中响起，江落妃羞得面红耳赤，举起手中的剑，心中想道的仅仅只是保护长依，没有别的。

    等等！自己手中为何会有剑了！？不是在十一月阁的地底吗！？

    江落妃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是非常普通的一把剑，每个仙人最初始的那把月剑都是这种长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丢弃掉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情感和人性，才能凌驾于一切之上。”小虎幽幽说道，“你手中的那把最初月剑就是让你从零开始，你明白吗？”

    江落妃抖动着身体，缓缓问道：“那为何让我学习无中生有？难道……我的无中生有不是用来杀……白叶的吗？”

    “你确定无中生有加阱变的你打得过白叶吗？”小虎面无表情的说道，虽说和江战一模一样的长相，但说话风格却是完全不同，“无中生有……只是让你明白得到力量的不易罢了，那只是你全部力量的一部分而已。”

    一次可以秒杀两个分化科音的无中生有力量，只是一部分？

    江落妃自己也不敢相信如今的自己拥有这样的灵力之源和力量。

    “唯有舍弃一切，才能拯救一切。”小虎看着江落妃，眼神凝重，“什么都无法承受的人，什么也守护不了。”

    守护……

    对……自己是为了守护才来到这里的，而如今却如同丧家犬这般在这里哭天抢地，而这时小虎背后又出现了两个人，分别是秋心瑾和程常连的相貌。

    “你们……终于都来了啊。无鞭，无刀。”江落妃忽然苦涩一笑，“你们……都是我的力量……无刀，你是我体内阱的来源，所以和娘秋心瑾长得一样，无鞭，你是体内羽仙灵力之源的来源，所以你和叔叔长得一样……而你，小虎，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何和父亲长得一样……可是啊，我知道的太晚了……”

    “不，我们不是你的力量。”无刀浅浅一笑，用母亲的眼神看着江落妃，“我们三个自从你出生起就在你的体内，分别在不同的时期都拯救过你。你不是我们的主人，我们也不是你们的主人……我们是——”

    “同伴。”无鞭接话道，“所以……在这个时候，你更需要我们的陪伴。”

    小虎冷冷哼笑着，显然不想理会这样的言论。

    “你们两个……确定要让他这么做吗？”小虎说道，“我不愿意。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三个同时出现，仅仅是让他一个人活下去，其他的不用管。”

    等等，小虎的话……意思是，我可以赢？

    “我不要只能一个人活下去！”江落妃喝道，“给我力量！给我力量！让我去迎战白叶，我要赢，我要承担这一切，守护大家啊！”

    忽然间，江落妃对面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你们说话啊！”江落妃异常着急，“我想守护的大家……现在随时就有可能会死啊！”

    这个时候天摇地动了起来，是白叶开始在第十三月划开与人界之间的隐蔽空间，江落妃敏锐的感觉到……张兵、陈蓉、可可、落本、高小云、罗天还有大姐江明儿全部被白叶拉扯了过来。

    什么都无法承受的人，什么也守护不了……唯有舍弃一切，甚至包括情感和人性，才能拯救一切……

    这两句话反复在江落妃脑中盘旋着，他急迫着看着那三个人。

    “我拒绝。”

    “我拒绝。”

    “我也拒绝。”

    江落妃听见这三个同时响起的声音，显然都快要绝望了，他不明白为何都到这个时候了却会遭到自己体内力量的拒绝。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眼神都那么忧伤，似乎像是异常不舍一样。

    唯有舍弃一切……才能拯救一切……

    江落妃怔住了，看着那三个人，他们也注视着江落妃。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江落妃苦笑着，打量着从出生起就一直陪伴着他的这三个人，笑容苦涩。

    “我没办法啊……”江落妃抱歉一笑，眼神流露出无尽的忧伤，“我懂了……”

    小虎总算不再是那张严肃的脸，也露出忧伤的笑容，幽幽道：“嗯。啊，懂了就……”

    三人同时消失，化作灵力之源进入江落妃的身体，一把剑从远处的地底升起飞向了江落妃的手指，跨越千里。

    同时……还有黑刀和羽鞭。

    三把武器变为一把黑色长剑，剑柄处缠绕着锁链。

    唯有舍弃一切，才能拯救一切，唯有承受，才能守护！江落妃眼神坚定了起来，纵身一跃，消失在了中心区。

    “来了……”林双扭过头，看着站在众位阁主中间的秦莲芳，慢慢说道，“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代价可能是……你再也见不到江落妃了。”

    “嗯。我确定。”秦莲芳温柔地笑着，看着远方，纯净的眼神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惬意，“在化仙界时，父亲就告诉我这一切了……既然落妃这样选择了，我只能随着他的选择了。这是大家共同想要的结果啊。对吧？炎火虎？不……对吧，jiejie？”

    炎火虎苦涩一笑，叹道，心中想道：果然……刚才感觉到从化仙界来的那个人就是芳芳啊……想要保护她，从她出生就封印了她的灵力之源，却没想到还是无法改变宿命的纠葛啊。

    “我是个不称职的jiejie，到最后……还是得让你承担。”炎火虎眼中溢出泪水，宁瑶瑶、曲清清都愣住了，这是她们第一次真正看见炎火虎流眼泪，余逸全更是一脸错愕，而林双则转过身，不想看这一幕。

    “没事……我能认识大家就足够了。记得告诉落妃……化仙界和科音的战斗虽然还没结束，但是……秋阿姨，已经，已经救下了。”秦莲芳声音也开始哽咽，“反正……我又不会死。我，我还是有机会恢复灵力之源，当个羽仙的。那个时候……不就能再看见大家了？”

    那个时候……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