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翻脸
慕容昕羽看时,认得正是那闻香轩的储老大。立时明白那少年长跪不起的举措,必是出自他的授意。难怪那人要一再强调轻羽不是逃跑了。设若他果真是逃跑,第一个愤怒的大概就是这储老大了吧! 储老大见她眉毛微微皱起,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低低叹息一声,说道,“二小姐,我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昨夜二小姐离开之后,河阳王世女雷霆大怒,几乎把我的闻香轩都拆了。我们这种生意人,哪里能和豪门世族较劲。所以看睁睁看着她胡乱找个借口,就将轻羽带走,却也不敢表露任何的不满情绪。”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轻叹道,“轻羽那孩子胆小腼腆,又没怎么见过大场面,这番被她拿去,不知会被如何折辱。唉,” 叹息之余,眼角毕竟微现泪痕。 慕容昕羽见他此番言语,似发自内心,暗暗想道,听说每一个风尘经纪都是从烟花阵里一路滚摸爬打成长起来的。这储老大对于轻羽的怜惜,也许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从前吧。 这样想着,原本对他的一丝不快也就烟消云散,当下安慰道,“好了,你也不用太感伤啦,这事说到底,还是我给引发的。所以,我会尽心尽力,帮忙把轻羽救出来来的。” 那储老大称谢道,“如此,有劳二小姐仗义出手了。” 慕容昕羽道,“你可知道司徒玲现在何处?” “当然知道,如果连这个也不曾打探得到,又岂敢来二小姐府前相扰。”储老大点头道,“只是我不太方便露面,所以,只能差这小厮带领二小姐前去。个中隐衷,还望二小姐见谅。” 慕容昕羽点头道,“我只要知道地址就可以了。你们自有难处,那也是没奈何的事。” 储老大当即又扯过那带路的少年,去低低吩咐他小心带路,见机行事,不要让人认出是闻香轩的人等等。那少年一一小心答应。储老大这才放心,方才向慕容昕羽言谢告辞,驾着马车得得地去了。 那少年见储老大走远了,方向慕容昕羽说道,“二小姐,那河阳世女现在正在狄仑的家里。你跟我来吧。” 那狄仑的家距离此间也不算很远,穿过大街,再走过一条小巷,迎头看见一幢大宅院,就是她家了。那少年遥遥的用手一指,说道,“二小姐,就是这里了。我进去可能反而碍手碍脚,所以就在这里等着吧。” 他如此行事,整合慕容昕羽的心意,当即点头说,“好吧,若是等得太久,那就不必再等了,赶紧跑去淮南王府去找管家赫连望北,叫他带人来这救我!” 那少年明显感到意外,愕然道,“不会吧?您可是淮南王府的二小姐啊,怎么还会需要找人搭救呢?” 慕容昕羽淡淡一笑,也不做解释,大步走进那狄仑的宅邸,高声喊道,“司徒jiejie,你是在这家吗?我慕容昕羽来啦!” 狄仑双亲亡故,无人管她,因此和司徒玲将这里当做玩乐嫖赌的基地,纵情声色,无所不为。 此时她两个正在房间里饮酒,听得报说淮南王家的二小姐来了,二人相对一笑,精神齐齐一震。 狄仑看着河阳王世女,轻轻笑道,“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盼到了这位二小姐的芳驾莅临。玲jiejie,不知她昨夜那番滋味领略的如何,不如我们且先联袂演上一出好戏,看她的反应如何,便知端的。” 司徒玲不以为然道,“你不见她昨日飘去的那番状况,今天却这般中气满满,自然是得到了好处的了。还用试吗,我虽还没见着她人,可以听着声音就知道差不了!” “玲jiejie就是这等豪爽性子,但是小心行得万年船嘛。”狄仑说着,向那缩在墙角,脸色苍白的少年轻羽点了一下,又附在司徒玲耳边轻声咕咙了几句什么。司徒玲听后眉花眼笑,咯咯大笑不已,拍手道,“好!就这样办吧!” 两人计议停当,司徒玲微笑着冲轻羽挥手道,“小****,过来吧,姑奶奶带你玩点刺激的!” 她此刻满面笑容,虽浓眉大眼,殊无半点美感,但看上去倒也一团和气。轻羽却如同撞倒鬼怪,浑身瑟瑟发抖,手足并用,想要逃走。 司徒玲见自己好好叫他,他居然不知领情,便又不耐烦了,大步跨过去,一把抓在手里,扔在桌上骂道,“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姑奶奶亲自动手不可!” 边骂边动手撕他身上衣物。轻羽大惊失色,拼命挣扎。他年幼力弱,哪里能是河阳王世女的敌手,让人三下两扒拉就剥了个精赤溜条。 一边狄仑早就准备好了一根绳索,这时适时递了过来。司徒玲敲了下挣扎着的轻羽的头,打得他懵了懵,两名劫匪一般目放绿光的悍女即刻将他密密匝匝,绑得结结实实。 轻羽喘息不已,司徒玲又赏了他一下,骂道,“乖乖听话就少让你吃点苦头。小心你姑奶奶一不高兴,将你那还没完全成熟的小玩意儿揪下来!” 二小姐目瞪口呆,那下人却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禀报之后,退了下去。司徒玲暂停了施虐,从轻羽身上抬起脸来,笑道,“昕meimei,这小****昨天晚上自你回去以后,就变得不听话,甚至还想要逃走。jiejie就顺便带了过来,替储老大好好管教他一番。现在正在调教,昕meimei不妨也一起来吧。” 边说笑间,边拿起一根细细的皮鞭,往轻羽白玉一般的身子上抽了一下,又道,“昕meimei,看你这副表情,一定从来没玩过这招。来来,来试试,很好玩的呢!” 慕容昕羽见轻羽身上原本就已经没一块好皮,司徒玲这一鞭抽下去,青紫的皮肤上立时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轻羽嘴巴被堵住,但痛感仍在,苍白的也立时变得通红,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慕容昕羽不知道这司徒玲昨天晚上那杯酒究竟动过什么手脚,所以原本只是想心平气和跟她说清楚,顺便说几句好话,再将轻羽带走。料想自己身为淮南王府的次女,这点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谁知一进来看到这番惨剧,那竟羽被她们肆意狎辱至此,心头不免升起敌忾同情的想法,高声喝道,“你住手,虽然你是河阳王世女,他不过是寄身青楼的一个小厮,却也不是能随便任人玩弄的!” 说话时,她人已跳起,一纵身就夺了司徒玲的皮鞭。 司徒玲也并不生气,吟吟笑着,说道,“昕meimei果然与众不同些,就算是怜香惜玉却也这般地见得大义凛然。可是有一点须得告诉你知道,这小粉头现在已经被我卖了,算是我的人了。我的人我想怎样玩他,就怎样玩,即便是你,却也无权干涉过问。” “不过有一点还是必须先说清楚。”狄仑眉目流转,妖里妖气的说道,“要是二小姐当我们是朋友的话,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作为朋友,当然可以相互帮助,共享快乐。若是朋友对这小东西感兴趣,我们姐妹情深,自然也可拱手相让的。” 好好笑,跟你们这种人交朋友,论姐妹?当我慕容昕羽是什么人了?你们不知道害臊,我还觉得难为情呢! 二小姐心里暗骂,口里却说道,“我们昨夜不是才一起喝酒吃饭的吗?这份交情难道还不够跟你讨一个小厮吗?” “呵,也不能那么说嘛,”司徒玲笑道,“酒rou朋友可以在餐桌上结交,可是知心姐妹却须另走门径。” 慕容昕羽冷笑道,“噢,我知道了,原来你们只是把我当做了酒rou朋友。” “那没有,我个人而言,自然早就将昕meimei当成了特别要好的好朋友。只是昕meimei你的今天早上表现可特别令我和狄仑不满意。”司徒玲摇头摆手,如此说道。 慕容昕羽一怔,奇道,“我今天早上怎么了?” 司徒玲笑道,“你看,又装糊涂了吧,亏我我记挂着昕meimei的状态记挂了一整夜,所以准备了几味大补的药丸,赶清早派了一个家丁前去邀请你前来享用。谁知不但没请到人,那家丁回报说根本就连你的面都没让见,只让家奴推说二小姐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也不宜出行。 我听家丁们如此说了,倒也就信了。谁知道你现在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虽然不知是何缘故,但由此可见,你早上所说的那些,都不过只是不跟我们见面的谎话。昕meimei,你既然如此对待咱们,你说咱们还敢把你当做是心腹玩伴么?” 咳咳,谁稀罕当你们的什么心腹玩伴了,说的那么神气。不过原来早上居然还有此事,我怎么竟然不知道?想来一定是恭喜吉祥那一班人玩的噱头了。虽然有些可恶,倒也是一片好心。嗯嗯,既然如此,那就姑且将功补过,不与他们追究了。 只是这司徒玲、狄仑如此可恶,自己不知情的事情,却也不必跟她们说起了。慕容昕羽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玲jiejie不知我来到此地是为何故对吧。” 司徒玲点头道,“不知。正要问你。” “不敢劳玲jiejie问,小妹这就告诉你吧。”慕容昕羽目光闪闪,不动声色,手上皮鞭忽然“噼啪”一声甩出,鞭梢所攻击的对象,赫然竟是河阳世女司徒玲。 司徒玲猝不及防,险些中招。亏得她身手原本了得,又见机得快,堪堪地躲避过了,怒道,“慕容昕羽,你这是要做什么!” “救人啊。”慕容昕羽俏笑道,“这么直白的举动,玲jiejie竟然看不明白。真不知道你这头脑里面装的究竟是些什么。” “好!”司徒玲跳退三步,站在一处慕容昕羽鞭长莫及的地方,摆了个架势道,“那天淮南王府那一架,我也嫌打得不过瘾呢!” 那狄仑见双方居然要动手了,连忙偷偷地溜出了门去。司徒玲身体粗壮、五大三粗,看模样就是挺能打的一人,她也曾亲眼看到过她在外头跟人闹僵,动人打人的场面,那声势,可真是非比寻常。这慕容家的二小姐听说也练过些武功,但是稀松平常,哪里能是河阳世女的对手呢。 狄仑心下认为此仗慕容昕羽必输无疑。只是她背后的淮南王府实力强横、雄踞淮南,倒也招惹不得。因此她怕受了他日淮南王问罪的池鱼之殃,所以早早退避三舍,到时也好有推脱之词。 而慕容昕羽挥鞭扫开河阳世女,却也不忙追击,却快速将轻羽身上的绳索解了,拉他起来。 轻羽手足得脱,连忙活动了一下,滑下桌来,将自己赤身裸体的不成体统,慌忙拉了旁边一张桌上的布片围挡住重要部位。一手捉住布片,一手扯出嘴里的破布,单膝跪拜在地,谢道,“多谢二小姐出手搭救。” “没事,我早就想找个机会教训她一下了,就你只不过是顺便而已。”慕容昕羽轻描淡写地说道,“待会儿我们交上了手,可能动静会比较大,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 轻羽点头,说道,“二小姐小心。” “放心吧,对付她我可是绰绰有余的呢!” “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司徒玲冷笑道,“不记得上次是谁差点让我一刀削做两段!昕meimei,我再奉劝你一句,你为这个身来就是让人玩弄的贱货跟我翻脸,至于吗?他的卖身契现在都让我拿到了。所以我就是他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