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冒牌货
我一副痞子气地踱到冒牌货身边,笑着对他说道:“虽然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抢了你的哪个媳妇儿,但是……兄弟,你也不至于因为这样就整个变成我的翻版吧?追媳妇儿可不带你这么追法的哟。” 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想要伸手拍一拍冒牌货的肩膀以示同情,却见他面带微笑地侧了侧身子,巧妙地避开了我的触碰,但是那双注视着我的眸子里,满是对我的鄙视与不屑。 我也实在懒得理他,不用多说了,这家伙一定是脑子坏掉了,要不就是得了“被害妄想症”,我找不出第三种更靠谱的解释。于是也不再管他,自顾自回屋睡觉去了。 漠尘这缺心眼儿的,一个人睡得倒是挺香。老样子,先一脚把他踹到角落里,然后舒舒服服地霸占整张床铺,一觉睡到大天亮。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世事难预料……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有过经验的人肯定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哪怕很困很困,闭上眼之后,也还是没办法顺利进入深度睡眠。 今夜的爷就是这样。 有好几次都是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结果都在那半梦半醒的瞬间,被一阵莫名的心悸惊醒。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明明是漆黑一片的夜半,我却一再地在恍惚间看到一抹白色的光亮一闪而过。 然而我自己心里却很清楚地知道,这种凭空而来的白色,并不是一种实体的存在,而是因为某些念想而产生的幻象。 我强忍着疲惫的侵袭,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大圈,唯一能找到与白色有联系的,只有在忘川中那一千年的时间里,隔三差五见到的那抹白色身影。 不是吧?总不会死那倒霉丫头在给我托梦吧? 呵——也是啊,常听说已逝之人如果有什么余愿未了,便会托梦于寄希望之人。 那么,那丫头来找我,是不是想要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守约助她脱离苦海? 于是,一整夜下来,我几乎是没有能够睡着。 后来隐隐约约感觉到眼皮上有光亮渗透到了眼睛里,我下意识地扯起漠尘那厮的被子,一股脑地全蒙在了自己的脸上,以阻挡光线的打扰。 还别说,这一招挺管用,才蒙上没多久,我就开始有些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想。 可就在我即将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一刹那,我脑袋上的被子也不知道被谁给一下子抽空了,更可恶的是,还没来得及等我抱怨着揣上那人几脚,我的后脑勺上,已经挨了几下狠狠的敲击。 “他娘的!” 我咬着牙暗骂一声,满心不悦地睁开眼,想要看看这扰人清梦的讨债鬼到底是谁,可因为已习惯了黑暗了双眼尚不能立即适应刺眼的光亮,再加之我又是太过于疲惫,所以眼前之人的影子有些模糊,只能看到个大概的人形轮廓,完全看不清楚是哪个混蛋。 我吃力地眯起眼,竭力地想要看清对方的样子,同时自己的手也开始向床的里侧摸去。 一直到我的之间碰到了坚硬的墙体,掌心下微凉的触感告诉我,身边的床铺已空闲良久。 “混蛋!”我想都没想,反手伸向背后,cao起枕头就往那个拍我脑袋的王八蛋头上砸去。 果然,如我所料,下一刻,我如愿听到了漠尘这厮吃痛的惨烈叫声。 “你大爷的!不想混了?大清早地扰你小爷我的美梦!” “去你的!” 我视力恢复的那一刻,伴随着漠尘的咆哮,可怜的枕头又被砸还到了我的手上。 “还美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一晚上没睡着!别回回什么都赖我。” “诶?”我本还在揉着朦胧的睡眼,听到漠尘这话,不禁疑惑地看向他。他是怎么知道我一夜无眠的? “啧——漠尘,我说你虽然废物,可怎么的也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个大老爷们,你说你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居然研究起小爷我的睡眠质量来了!你丫不会是对我另有企图吧?”说着,我还故意恶作剧般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佯装惊悚地看向漠尘继续道,“喂,你没有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怎么样吧?” “死去!”漠尘拽起半耷拉在床边的被子,毫不留情地朝我甩来。 我懒懒地伸手挡了一下,看着漠尘气不打一处来的委屈样儿,突然好想笑。 “行了,不逗你了。不过你丫最好给小爷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大清早的,你这着急忙乎的究竟是想要干嘛?否则,光是你扰我清梦的这笔帐,我准跟你没完!” “啪——” 听完我的话,漠尘一拍自己的额头:“我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说完,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都是你这家伙害的”。 我无耻地冲他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是无辜的。 漠尘无奈,只得继续:“你闺女和你媳妇儿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突然就嚷嚷着要回无月楼!” 回无月楼?无月楼都没了,她们这是要回哪儿去? ,..。 “回无月楼?” 我掏了掏耳朵,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这声惊呼实在太过大声,直接把自己的耳膜震得生疼,这另一方面嘛……我真心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问题了。 然而,漠尘这厮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脑袋,却又很明确地告诉我,我完全没有会错意,她们俩确实做了这么一件白痴到极点的事情! “靠!” 她们是嫌自己身上的麻烦事儿还不够多是不是? …… 好吧,可能这事说起来还是小爷我的错。 但是,暂且先不论谁是谁非,现在无月楼才刚被毁,秦雪鸢正处于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现在回去无月楼,要是碰上那些个愤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还有小婉滢…… 这丫头!不拦着秦雪鸢也就算了,怎么就跟着她一起发疯呢?她现在也根本不能算是无月楼的弟子了,“回去”?回哪儿去? “诶,不对啊!” 我真的是急傻了,只一心想着要尽快去拦住她们俩,匆忙间竟然连鞋都没顾得上穿,直接就从床上蹦下来,一路跑到了房门口。 正要伸手推门,脚底下传来的冰冷触感,让我的思绪有了些许的冷静。 我转过身,漠尘正站在床边一脸鄙视地看着我,万般嫌弃地指了指我光着的脚丫,和不整的衣衫。 我直接无视了他的眼神,问道:“她们有没有说回无月楼干嘛去?” 这是扯的什么淡?无月楼毁了,她们回去干嘛?旅游观光,还是因公出差?这不合常理啊! 漠尘摇了摇头,冲我一摊手:“我哪知道?!你自己的媳妇儿和闺女,自己不看好,反倒什么都问起我来了!” “靠!你他娘的说是不说?哪儿那么多废话?!” 漠尘毫不吝啬地给了我一个超级大的白眼,之后继续说道:“都说了我不知道!我早晨醒来见你终于睡着了,就没吵醒你,自己起床洗漱去了,结果才刚走到大堂,就看到你媳妇儿和你闺女两个人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嚷嚷着要回无月楼。” “一把鼻涕一把泪?” 脚底好凉,我抬起右脚,将脚底在自己的左脚上蹭了蹭,想取暖,却把仅剩一丝余温的左脚脚板也给弄凉了,没办法,只得重新回到床边,一下子重新钻回了被窝里。 我皱着眉看向漠尘,等着他继续说详细情况。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真不是很清楚。” 我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得得得,那就把你知道的全说了吧。” 漠尘没好气地“嘁”了我一声,却也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见你闺女手里紧攥着一张不算很大的字条,上面写了些什么我没看到,但是你媳妇儿就是看到那字条后才突然发疯的,大叫了一声‘师傅’,然后你闺女也跟着疯了,跟你媳妇儿两个人一起哭了起来,吵吵着要回无月楼去找‘师傅’。” “找师傅?” 我靠! 这事情真是越来越玄乎了,找什么师傅?找鬼魂么?那应该去冥府才是!这两丫头究竟是疯了还是傻了? 我也坐不住了,索性快速地穿好了鞋和衣服,急急忙忙地就要出门。 “诶诶诶!你这是要去哪儿?” “啧——你这不是废话吗?” 漠尘这厮不定期地就要犯回傻!这事情不是明摆着么?现在除了无月楼,我还能去哪儿? “你要去找她们啊?” “靠!我说你怎么跟个娘儿们似的啰里八嗦,有完没完了?爷现在就去把她们两个带回来,真是的,尽给我找麻烦,老实呆着比什么不强?”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踏出了房门,身后的漠尘还在嚷嚷着叫我“等等”之类的废话。都这时候了,我还能等得下去么? “等一下呀!你媳妇儿和你闺女……” “闭嘴!” 我懒得和漠尘废话,特别是听到他说“媳妇儿”这词的时候。 “郑重警告你,别再说秦雪鸢是我媳妇儿,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的明白?……嗯?” 我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大堂,本想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往无月楼,可能还来得及阻止她们俩。可我才刚踏进大堂,就见到了守在秦雪鸢房门口的冒牌货。 本来我是不会去主动搭理他的,但是显然现在是属于特殊情况。 冒牌货双手抱臂,一双眼微眯着靠倒在身后的门上,虽然动作很是潇洒,但是比起有着相同样貌的小爷我,当然还是逊色太多…… 咳咳,扯远了。 我之所以会停下脚步注意到他,是因为从他身后的门里,传来了秦雪鸢的叫骂声,和小婉滢的“吼”声。 “混蛋!赶紧开门啊!我要回无月楼去找师傅!” “爹爹——爹爹你开开门放我们出去啊!我和雪鸢要去找师傅!” 什么情况? 我有些感激地看向冒牌货,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帮我有效地阻止了这两傻丫头的冲动行为。 听到我靠近的脚步声,冒牌货睁开了眼,不过在瞥见是我之后,除了淡淡一笑之外,再没其他反应。 我疑惑地回头看向漠尘,之间这厮神秘兮兮地伸手朝着冒牌货指了指,示意我看向他的胸口。 我完全是觉得莫名其妙,但也只能照做。 我看到冒牌货胸前交叉的双臂间,露出了一小截被握在手中的东西,看那样子吧,应该是张纸,上面好像还有些黑色的东西。话说……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字吧?…… 漠尘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对我说道:“就是那玩意儿,你媳妇儿……不是,是那秦什么和你闺女,她们就是看到这张纸条后才突然发疯的。” “哦。” 我也学着漠尘的样子指了指冒牌货,问道:“那他在这里干嘛?” “废话嘛,你没看出来他是在阻止她们出门么?” 他才废话!我当然有看出来这一点,只是我不懂,秦雪鸢和小婉滢的事情,关这家伙什么事?小婉滢虽然叫他一声“爹爹”,但从他对待小婉滢的态度看来,他也是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的,再加上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秦雪鸢,他这又是在唱哪出? ,..。 “喂——” 这里,小爷我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叫“喂”呢?并不是因为小爷我没有礼貌和涵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混蛋,难道要爷唤他一声“幻月”吗? …… 光是想想就满腹嘀咕,还是作罢吧。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朝着冒牌货靠近了几步,本来是想好声好气地问他,现在究竟算是个什么情况,好歹让我知道,门里面那两个吼得声嘶力竭的丫头,是为了哪般? 嘿——这冒牌货倒也不吃爷这套,或者说,是有些得寸进尺了,见爷给了他几分好脸色,就开始得瑟了,面对我的一声“喂”,居然完全无动于衷,没有鸟我,更是没有抬眼瞥我一下。 “喂——我说你……” 我有些不开心了,难得我如此好脾气,他却毫不领情,正欲上前质问其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做“礼貌”,可话才出口一半,我微微向前倾斜的身子,便被身后的漠尘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