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五)
最倒霉的应该是厂长,开除的时候还罚了五百元并且登报批评。厂子停业整顿半年,事情到这里就算结了不再追究。 听到我只是被开除的时候,是进医院的一个月后。我的脚还是不能动的,三十位工人还有小半数也还在医院里。 当时自己被开除的都哭了一整天,而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半个月里从陈浩被带走的那一天起,我都在担心下一次警察过来会不会把我也带走。 伤筋动骨一百天,厂长登报后消息很快传到了爸妈哪里。爸妈都还在奇怪这个月一号怎么我没回家看他们,知道我在医院后就来医院把我接回了家。 当然事情也传到了我们村子里,那些没事坐在一起晒太阳聊家常的邻居们有的话题倒是聊开了。 我虽然受不了了医院里的药水味和那股盐开水的味道,但我更加受不了这些爱说闲话的。 在村子里自己家一趟就是半年,这些闲话就没有停过。 报纸上的内容含糊不清,一味的是厂长的自责道歉。事后厂长似乎也去了外地,这事情也没了下文。 估计是因为我小时皮吧,什么打架是我挑头的都传了出来。这群人说的还有理有据,拿我被打断腿做文章。还有警察当时来的就是我的病房之类的。说不见其他人伤的多重,显然就是我挑的头害了工厂害了厂长。 隔壁村死者家属和那些因为工厂整顿暂时失业的工友还都信了,天天来我们家门口闹要我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