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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能量异变(2)

    第七百三十四章能量异变

    范阳军因为轻敌,因为过于轻视孔晟,莫名其妙地大败了一场,损兵折将。史朝义懊悔不及。其实这数千军卒的丧生,乃至魏利的殒命,对于史朝义来说根本无损洛阳守军的根基,但关键是士气因此受到重创啊。

    魏利在整个范阳军体系中,个人战斗力在水准之上。史朝义麾下的这些将官中,强过魏利者也不过三五人。而魏利在孔晟手底下一个回合都很勉强,其他人可想而知。如此一来,魏利血淋淋的尸身被遗弃在城外,暴尸荒野,这让所有伪燕将领心有戚戚焉,几乎丧失了斗志。

    而与洛阳守军相对应的是,江南山南联军的士气因为这一战而陡然间再次拔高。原本联军士卒还因为没有经历过战阵而面对彪悍善战的范阳铁骑还隐隐有几分紧张和惊惧,但因为孔晟近乎无所不能、天神般的存在,这点紧张情绪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高涨的自信,和对孔晟近乎盲目的崇拜。

    孔晟走出帅帐,他并没有因此昏了头。虽然赢了一场,斩杀了贼将魏利,但对于孔晟来说,这其实含有几分侥幸的成分。赢了这一场,也不代表范阳军就不堪一击了,更不代表他麾下的这支杂牌军就能将范阳军战而胜之,这完全是两码事。

    按照孔晟的命令,孔军战后派人去清理现场的尸身,虽然洛阳城中的范阳军放弃己方军卒的尸身不管,可孔晟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也是为了避免生瘟疫,命人为范阳军战死的军卒收尸并在山下寻了一个地方挖坑焚烧后深埋。

    天高云淡,秋风凉爽。

    孔晟望着天际,那一行翱翔而过嘶鸣掠过云端的大雁,突然想起了后世伟人的一清平乐,忍不住诗兴大轻轻吟诵道:“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身后传来杨统轻轻的鼓掌赞叹声:“郡王大才,随意偶得,便是妙句横生……学生佩服,静待下文!”

    孔晟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抄诗的兴致,他本来不过是随意吟诵两句,无意在谁面前装x或者显摆,却不料被杨统听到,杨统这么一说话,他反而吟不下去了,因为后面的绝句与这个时代这个语境格格不入,而若是他强行篡改,也显得不伦不类了。

    一念及此,孔晟果断闭住了口,他向杨统笑笑,摇摇头道:“罢了,先生,大敌当前,孔某不过是随意感慨两句,并没有吟诗作赋的兴致——若是非要完成此作,那就等我军破了洛阳城再说吧!”

    孔晟不过是推脱之词,但杨统却当了真,暗暗记在心上,准备待洛阳城破之日,便催促孔晟完成这开局气势不俗的长短句。

    孔晟笑了笑,刚准备与杨统谈一谈当前的战况,以及如何智取洛阳城的事儿,却突然感觉手腕的星图印记骤然烫起来,而且在这一转念间,越来越烫,整个手臂都感知到异样的灼热感,而星图印记中,那团神秘能量隐隐在激烈的跳跃躁动着。

    不好,孔晟脸色骤变。

    早在半年多之前,他就有所察觉。星图印记中的能量光剑伴随着每一次的使用,吞噬和吸取外部神秘能量的力度都在诸将加强,变得难以掌控,这也是孔晟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轻易动用能量光剑的关键所在。

    能量光剑虽好,但因为属于未知的外星科技,如果不能掌握在手里,这不但不会成为孔晟的助力和底牌,反而会牵累到他。

    孔晟再也顾不上理会杨统,转身急急就往大帐里跑去,他的脸色涨红,行迹诡异,脚步匆匆,看得杨统一怔。自打与孔晟相识以来,孔晟对他从来都是礼遇有加,很少像今天这番失礼失态——两人正说着话呢,怎么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就跑了?

    孔晟预感到能量光剑将要爆,为了避免伤及杨统和被杨统现秘密,他下意识地选择了躲避。但在即将进入大帐的时候,孔晟突然意识到一旦这团能量在并非他意识cao控下的爆起来,在大营之中,还不知道要产生多大的破坏力,毁了这座大营都有可能。一念及此,孔晟仰天长啸一声,再不迟疑,再次调转身形,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度向大营外的山间狂奔而去。

    孔晟一阵风般掠过大营。

    无数军卒目瞪口呆地望着孔晟狂奔而去的背影,一时间都无语凝噎。好端端地,孔郡王这是在磨炼腿脚吗?或者演练轻功?

    正在指挥cao演军卒的乌显愕然,向乌解道:“二弟,郡王这……是为何?”

    乌解摇摇头:“某也不知,不过,郡王行事必有主张,我们且不必管他。”

    这是孔晟的大营,孔晟作为主帅,愿意怎么就怎么吧,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呢。这是乌解的心思。他知道自家这位兄长心思玲珑活络,喜欢凑热闹。

    杨统却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声道:“两位乌将军,赶紧派人跟上郡王,杨某觉得郡王现在有点不太对劲!”

    乌显皱了皱眉:“怎么说,先生?”

    杨统叹了口气:“郡王方才正在与杨某说话,突然间变得行踪诡异狂奔而去,杨某担心……乌将军还是赶紧派人跟随进山吧,免得郡王出现什么意外。”

    孔晟对于这支杂牌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如今可是军队的主心骨和精气神,若是孔晟出半点差错,五万大军的士气瞬间就会像xiele气的皮球一样,从起点再次回到原点。

    不要说继续跟洛阳城的史朝义麾下范阳铁骑对抗,不要说攻克洛阳城了,就是能不能继续在洛阳城外坚守下去都成问题。只要孔晟出了问题,这支军马的人心就散了,军纪也会彻底涣散不堪。

    但就在杨统与乌显两人说话的时候,孔晟早已冲进山去。手腕处的guntang灼热感越来越强烈,当孔晟感觉再也压制不住的时候,一团无比绚烂的天蓝色光团喷涌而出,直冲云霄。

    啊!!!孔晟出嘶哑低沉的惊呼声!

    整个孔军大营中,五万军卒都纷纷抬头仰望着后侧的山间,一道蓝色光柱冲天而起,将半边天都染得湛蓝起来,而放眼过去,双眸都有某种被灼伤的刺痛感。

    怎么回事?如此神异景象,难道是郡王……?

    何止是惊动了本营的军卒,就连洛阳城中,史朝义等人也在城楼上目睹了这神秘诡异的一幕。

    天蓝色的光柱隐隐有将洛阳城外那座高山及其附近的洛河都要渲染成浓烈的蓝色,某种吞噬一切和毁灭一切的气息在空气中浩浩荡荡扑面而来,史朝义脸色大变,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荡起某种无法言喻的不安惊惧来。

    到底怎么回事?那孔晟究竟在做什么?

    山林中,孔晟再次啊的一声大叫仰面栽倒,眼前一阵黑,他的大脑中更是一片空白,晕厥了过去。

    在他失去知觉的瞬间,那团蓝色能量光柱转眼间就开始收缩跳跃起来,不多时就化为一小团飞翔的闪电状物件,嗖的一声倒卷而回,射入孔晟的额头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后。乌显亲自带着护军在山林中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孔晟,大吃一惊,赶紧将孔晟护卫回营,安排军医诊治。

    但军医诊治半天,也没有一个结果。孔晟的脉搏很正常,呼吸也很正常,面色红润,一如往常,只是却晕厥不醒仿佛熟睡了一般。

    军医无奈,起身向苏婳三女躬身一礼:“郡主,郡王脉象正常,没有大碍,可能是今日与贼军作战,cao劳过甚,让他睡一会应该就问题不大了。”

    苏婳点了点头,“你下去吧——你们都下去各司职守,避免洛阳出兵突袭!孔郎这边,有我们照顾即可。乌显,记住,孔郎昏迷不醒的事儿,要紧守秘密,不可传播出去。若有泄露消息者,不论是谁,都按触犯军法从事!”

    苏婳缓缓起身,向杨统等人投过平静的一瞥。

    孔晟昏迷,在这种关键时刻,苏婳曾经作为西奚兵马统帅的综合能力就体现出来,她马上当仁不让地代替孔晟号施令,让乌显等将领各安其责,防备洛阳城的史朝义突袭大营!

    乌显等将官躬身施礼:“末将等谨遵郡主号令!”

    孔晟昏迷,在这支军中,就只有苏婳的身份最高了。而且,苏婳昔日也与乌显等人在夏邑军中并肩作战,对于她的能力和统率之才,乌显这些武将也颇为信服。

    如果不是与孔晟定情,心甘情愿的变成孔晟身边的女人,放弃了那坚持的雄心壮志,以苏婳的城府谋略以及手段,她会成长为西奚人承前启后的一代雄主女王陛下。西奚王子苏鲁与苏婳相比,缺的不仅是能力,还有气魄胆识。

    乌显等人退了下去。

    骨云神色复杂地趺坐在孔晟的软塌之旁,一语不。苏婳轻轻走过来,俯身下去为孔晟掖了掖被单,望着他熟睡正酣的安详,苏婳忍不住轻叹一声:“孔郎,你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这样了?难道真的是消耗过甚?”

    聂初尘虽然也站在一旁没有像苏婳这样过来守在孔晟床榻边上,但心头的焦急和烦躁并无二致。其实聂初尘不太相信孔晟的突然昏迷是累倒的,当年孔晟率领夏邑军在河南道南征北战,与安禄山的叛军作战,一连几日不眠不休都是寻常事,怎么今日在洛阳城外只与那魏利一战,就陡然间体力透支到昏迷不醒的程度啊?

    苏婳斜眼扫了聂初尘一眼,有心想要讥讽两句,突然想起孔晟如今昏迷之中,毕竟聂初尘也是他的女人,三女内讧让人笑话,就生生闭住了嘴。

    骨云现在的心态最为复杂。

    她与孔晟暂时还谈不上感情,但昔日的那点恶感也早就因为这些时日的相处而一扫而空了,尤其是当初孔晟为给她报仇,怒冲冠,独自一人以自己为诱饵,将刺客引诱出城,尔后就地格杀。之后,孔晟又孤身犯险,深入宋家,以非常规手段将宋家连根拔起。

    她不得不承认苏婳的话,呆在孔晟身边的时间越久,她被孔晟吸引的可能性就与日俱增。这是一个身上蒙着一层神秘面纱的男人,他的文才武功,他的般难以理解的手段,一时间都纷至沓来,让骨云心头悸动,难以自持。

    “骨云meimei,你说孔郎这是怎么了?”苏婳轻轻道。

    骨云摇摇头:“苏婳jiejie,骨云不知。”

    “骨云meimei,你还记恨着孔郎吗?记恨他炮轰贺兰堡,将磨延啜可汗掳回长安的事儿吗?”苏婳又道。

    骨云幽幽一叹,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光彩,摇摇头道:“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我怎么还能记恨他。但在他手上,灭杀我回纥儿郎无数,又掳走了我们的可汗和众位部族领,就算是骨云不记恨他,他也是我们回纥人的举国公敌!”

    苏婳轻笑一声:“其实啊,骨云meimei,你想多了。正如你之所言,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岂能没有伤亡?况且,你们回纥进犯中原,孔郎作为大唐军马主帅,在大唐疆土境内,其实不过是守土有责罢了。以jiejie看来,你们回纥人未必就会记恨他,如果一定要说,恐怕也是畏惧大过恨意。”

    骨云默然。她突然意识到,恐怕苏婳说的都是实情。回纥是一个崇尚强者的民族,尽管孔晟手上灭杀过成千上万的回纥军卒,但恐怕孔晟在回纥,如今已然是让人敬畏交加的人物。况且,现在亲唐的叶护作为回纥可汗,在叶护的影响力下,所有那些犯唐和反唐的声浪都在渐渐消停下去了。

    如果自己的族人都已经不再记恨孔晟,自己因此纠缠不休,其实就是有些跟自己过不去了。无论如何,她已经无法改变被赐婚孔晟的结果,她与孔晟的婚姻,事关大唐与回纥的结盟,无论她做什么事,都要考虑举族人的利益。

    骨云幽幽叹息了一声,垂下头去,心里明白,自己除了接受孔晟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而嫁给这样一个雄才大略世间罕有的英雄人物,应该也不辱没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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