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华山论剑(下)(补抽)
就在这时,两个人攀上松桧峰顶,是一个人搀扶着另一条浑身是血的大汉。这人高声叫道:“李老大,快过来,小荆他快不行了。” 了一就在道口处,转头看去,荆天重伤在身,衣服在背心处好长一条口子,里面的肌rou被白布包着,但还是不断地渗血,边缘全红了。搀着荆天上来的,是久远不见的马全,而马全也是浑身伤痕,受创不轻。 了一飞身下树,向两人投去。二三十年不见,交情仍在,他不能眼看着他们伤成这样却无动于衷。 马全只一眨眼,身前便已经站着一个人,他定睛一看,方认出是了一,便一把抓住了一,焦急地道:“万兄,快救救小荆。” 了一见他声音沙哑,在按住荆天命门xue的同时,亦伸手握住马全的手,输入内力,皱眉道:“你伤得不轻,服下它。”了一掏出一个白净瓷瓶,拔了塞子,倒出两粒黄澄澄的丹药,一枚递给马全,一枚塞入荆天口中,然后道:“快点运功化药。”他脚尖点地,带着两人向李南铭所在之处飞去。马全伤势颇重,刚才一声没几个人听见,了一又扬声道:“李南铭,快过来,荆天和马全出事了。” 这一声叫的,声音不响,但无论远近,是否在交谈,都听得真真切切,仿佛就有人贴着耳朵般说话。场中的有识之士纷纷变了脸色,而尤以峨嵋派一方尤甚,来人明显是属于华山李南铭一方的绝顶高手。 李南铭听得真切,脱离人群往了一这边飞奔而来。 了一把马全往李南铭一推道:“我已经喂了他一粒抱元丹,你快帮他运气。” 李南铭回头对跟过来的段申裳道:“帮我照应一下,我和了一兄现先帮他们疗伤。” 段申裳招呼华山古墓两派的高手围成一圈,保护着四人。 此刻,山下陆陆续续上来了不少武林人,说是山下来了一支军队,把下山的路给封锁了,原本留在华山派里,明日再出场的封南约带着一群华山弟子,正在和官军交手。 不久,伤势较轻的马全收功,先谢过了了一的丹药,然后说出受伤的原委,他一把抓住李南铭道:“老大,你们要小心,朝廷派出了大批军队,想要收服我们武林人士。我所在的靖海军,小荆所在的岳家军都在调动之列。” 李南铭色变道:“怎么可能?此前一点消息也没有。” “起先我们这类中层军官也不知道的,直到我所在的部队和岳家军都调动到了洛阳,这才知道原来是宋元两国联手对付武林人。我们被看得很严,有好多人都因为擅发信鸽就斩立决。后来我们串联了军队里的同仁,大家齐心协力,探察出事情的原委,但同时我们就都暴露了。一路过来,我们用尽了所有的钱买信鸽发消息,却都被军队的弓箭射下,除了小荆,其他的二百多名弟兄全部被杀。”马全双目赤红,强压着激动喘口气道,“我们先逃到了华山派,被封大哥接下,封大哥原想广发武林贴,通知各大门派的弟子。谁知岳不群竟然联合所有的长老,把整个华山一举掌控,许多人当场就被擒下、杀死,只有封大哥等少数人带着我们来到松桧峰下,教我们等受伤的先上来。本来和我俩一起上山的还有马西贤和霍南英、霍南莹兄妹,可是就在半山腰上,封不平和成不忧突然出现,他们几个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我见荆天伤势太重,来不及放信鸽,就先背着他上来了。” 在场的人听了这个消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马全所说太是骇人,但应该不是谎话,此刻山上人声减悄,人人都低声细语,山下的喊杀声隐隐传了上来,内功深厚者都听了个清切。 李南铭当即道:“裳儿,你先带几个人下山支援大师兄。” 无数的信鸽向四面八方飞出。 李南铭扬声道:“少林当普兄、武当了谦兄、天山范兄、崆峒秦兄、昆仑莫兄、邙山吴兄、全真方兄、峨嵋叶巧巧姑娘、缥缈宫宋倩姑娘,能否过来一步说话。”李南铭所叫之人,都是本次带队上山的各派首脑、或是说得上话的人。 诸人明白是出了事,都走近了。李南铭和莫非烟以及恒山派大弟子示无、嵩山派第一高手许若林、衡山十大高手之次萧瑟琅、泰山俗家弟子首领辛望站在一起,当普、了谦等中立门派异人首领站在一起,范无乾、秦勉等峨嵋派系的人又站成一群,三群人鼎足围成一圈。 李南铭把事情一说,然后道:“我想,这些年来我们之间的恩怨是该做个了断了。很明显,这是我们武林人和朝廷正式开战的信号,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那以后就会受到官府的管制,我想这是我们谁都不想见到的。” “哼!说得轻巧,那我大师兄的仇怎么办?”抢先发言反对的竟然是李南铭一方的辛望,辛望的大师兄连山道人,去年死在方中敏的剑下。 方中敏哼了一声,并不答话,他清楚,对方阵营最终拍板的,是理智的李南铭。 李南铭举手拦住辛望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现在以抵抗朝廷大军为先。如果此次我们不把这件事解决了,大家一起重生,还谈什么报仇!” 李南铭道:“这么多年来,我们双方损失都很大,各派十大榜的下面几位年年都要换几个人,可是到头来还是这么个相持的态势,还牵连和好多中立门派的朋友。” 了一走进他们的圈子,来到了谦身后,开口道:“李兄,多年不见,你的口才还是那么好。” 李南铭道:“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当普道:“正是如此,你的提议往往让人不得不赞同。” 范无乾和秦勉打量了一下了一,齐声问道:“武当了一?” 了一抱拳道:“正是我,范兄秦兄别来无恙乎?我闭关的这些年,怎么这么多老朋友都重生去了?当年那个不是可以为旁人挡刀挨剑的好朋友?” 李南铭、范无乾和秦勉想起当年诸人在南少林并肩作战的情景,一齐赧然。 李南铭叹道:“这些年来,我们做的是有些过火了。” 秦勉道:“原本我可以不下重手的。唉!” 莫重道:“其实现在罢手却也不晚。这些年我和内子在昆仑山上,看你们打来打去,死伤枕藉,常常叹道‘何必呢’,但是劝你们,你们都杀红了眼,谁也不听。今天了一兄和当普兄都在这里,你们说说,他们这般,是不是有些可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废掉别人的一身武功让他重生呢?大家都是辛辛苦苦一步一个脚印练起来的你们这么做,难道就没有一丝内疚吗?” 莫非烟道:“莫兄骂的好,现在想起,我们这些年做的,确实不对。” 叶巧巧道:“说得好听,我们大师姐中了你的毒针,你先把解药拿来。” 莫非烟掏出一个青瓷瓶,丢给叶巧巧道:“给你。” 叶巧巧一愣,道:“谁知道你给的是不是**。” 莫非烟也不怒,说道:“你给林雁服了就知道了。” 一个峨嵋弟子扶着林雁来到近前,正听到这番话,林雁道:“给我,我相信她。” 莫非烟和林雁四目相交,各点了一下头。林雁道:“我们峨嵋和华山、古墓的梁子,今日就算了了。” 李南铭和莫非烟看了一眼,莫非烟点头,李南铭道:“我李南铭,代表华山和古墓,宣布我们两派和峨嵋从此再无怨仇。” 秦勉道:“既然如此,我崆峒派……”范无乾跟着一齐道:“我天山派宣布与华山联盟以往的恩仇一笔勾销。” 当普、了谦和莫重几人商议了一下,道:“我们几派也是这个意思,大家共弃前嫌,过往不究。” 李南铭向辛望等五岳剑派其他几派的首脑看去,问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示无、许若林和萧瑟琅纷纷道:“我同意。” 众人看着辛望,辛望无奈地道:“你们都这样了,我还能有别的意见么?我答应不再寻仇。” 李南铭道:“辛兄一向一言九鼎,既然说出口,大家请放心,他一定做得到。” 当普道:“好,大家齐心合力,一起反抗朝廷。” 众人回到各自的同门中,把刚才谈话的精神传达下去。 了一跟着了谦,回到武当派的人群中,了谦一个个帮了一介绍。武当派今日在峰顶堪称高手的尚有十人,除了以前就认识的了出、了立、了暮、扬云和扬贵外,还有一位了字辈的了翰,以及后起之秀扬松、扬涟、南恒与南明。了一和他们一一打过了招呼,就被了谦拉到了一遍,了谦轻声道:“了一师弟,你出关了,这些年看来是大有长进。我且问你:你腰间的真武剑,是怎么一回事?”了谦跟随张三丰走南闯北十余年,对他身边的物品自然是非常地熟悉,对了一腰间的真武剑,怎么可能不一眼就认出?只是他年长持重,这种象征武当掌门的信物突然出现,不便多有声张。 了一道:“这是我下山前,太师祖亲自给我的,你放心。太师祖现在已经传位给宋师祖,准备在后山闭关十年,进取天道。” 了谦道:“太师祖他老人家真是了不起,我跟随他十多年,受益良多。我这就跟他们说去。” 了一拉住他道:“先不要,太师祖是我武当的象征,他闭关这种事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去。你忘了二十年前的事了吗?” 了谦道:“是了,我省得。” 下山的山道上传来人声,一名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李师弟,今天我可是要你庇护了。” 了一眼神一肃,沉声道:“是封南约,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多年前,也是在论剑台前,了一见过封南约一次。至今,封南约的音容仍旧镌刻在了一的心里,他一耳就听出了发话之人。 天下第一的封南约都受了伤,山下的敌人究竟强到了何种地步? “师兄,你受了伤?”李南铭迎上前去,问道,“敌人到底是哪些人?” 封南约身边的段申裳答道:“真正的高手不多,领头的是完颜长之和金超岳,不过他们不屑围攻。倒另有几个鹰犬比较扎手,封师兄就是被他们合力打伤的。另外还有约两千金兵。” 而封南约刚上峰顶就席地盘坐运气疗伤。 李南铭奇道:“当今后辈的武林高手可以说基本上已经齐聚于此,怎么竟然还有人能伤得了封师兄?难道是五公子?” 段申裳道:“猜的不错,领头的就是血公子。” 了一和了谦也听到了这段对话,了一问道:“这五公子是何许人也?” 了谦道:“五公子大都是近十年内新崛起的高手。武功最高的就是刚才他们提到的血公子兰帝,他掌中一柄紫红色的依宵剑,用金蛇剑法,杀人无数,常在南方活动。排名第二的是西方毒公子白驼山的独孤行云,他成名很早,但是足迹向来不出西域,据传他无恶不作,贩卖人口,但是这些仅仅是传言,真相如何,无人知晓。” 了一道:“这毒公子我倒听说过。” 了谦续道:“第三的是影公子杜**,此人来历不明,久居北方冰雪之地。手中白扇,胯下白马,肩头巨鹰为其标志。相传此人不用兵器,自创任意、莫名两种腿法,纵横北地。他行踪缥缈,难得在人前出现。第四个的名号为疯公子田四。此人来历同样成疑,行事随心,从不在乎他人毁誉,其手段以卑鄙无耻下流著称。他也是骑一匹白马,手中一杆长枪,在东海一带声名甚著。其行踪飘忽,轻功极高,但属于何门何派,至今尚无人知晓。” 了一见了谦讲到影贱两个公子,就闭口不谈,拉着他问道:“还有一个呢?” 了谦道:“还有一个你我都认识。” 了一奇道:“我俩都认识。难道是我们武当派的?” 了谦拊掌笑道:“正是。他就是十九师弟了伊,那个和你道号读起来一样的。他现在还俗了,叫胡拉伊,人称义公子。不过自从一年前他去了高昌迷宫,就再没有消息传回来。”说完,了谦叹了一声。 李南铭的声音传来:“这松桧峰之巅,虽有泉水,但山上将近三千人,绝对难以支撑。况且,两国朝廷同时发动军队,目标绝非仅仅我们参加华山论剑的人,想必各地帮会驻地已在朝廷的威胁之下。我们这些帮会首脑在这里,大家肯定担心各自帮会里的情况,可我们不能就这么冲下去。军队有强弓硬弩,贸贸然冲下去只是送死。我们现在在山上的人,论武功,论人数,都胜过山下的官军,但是我们的武器装备都不适合军阵。为此,我们必须想出一个对策,不然就会被困在山上,就是朝廷不来攻打,我们在各地的帮会组织也会遭到极大的破坏。那么,请各派派代表来这边商议一下。” “商议,就不必了。”一个嚣张的声音从上山的道口传来。 众人望去,一人身着紫色盔甲,骑着白马,扛着一杆长枪,一脸jian笑地冒了个头。 天!山道这么陡,他怎么把这马弄上山的? 就见这人骑在马上,猛然间转头朝下面喊道:“靠!再加把力,四爷就剩下这最后两级了。” 山顶众人议论纷纷,有识之士就道:“这人就是田四。” “什么,他就是疯公子田四?看他这样,真相上去扁他两拳。”某甲道。 “就是,就是,我看他就不爽。”某乙附和道。 随着几声号子,田四和他的马一颤颤地提高,然后,四个军士,一人抬着马的一个蹄子,把田四连人带马送上了山顶。 田四疯癫地朝后面笑道:“你看,我四爷就把马带上山了,骑兵到哪里都是骑兵,没了马那就是步兵。” 紧跟着田四,一条人影晃晃悠悠的上了山,他一脸迷茫,双目空洞,一手把着一柄奇异的暗紫红色长剑。 “是血公子兰帝!”当即就有人认出了这凶名极盛的高手。 跟着五方公子中的两人,几个形容各异的人带着大批的官军,出现在山顶。 “该死!”李南铭顿足道,“五岳剑派、古墓派的弟子随我把这些官军赶下山去!不要让他们动用弓箭!” 官军中一名手持绿色短棍的人把短棍一指,道:“上!” 官军的人数较少,但实力很强。他们五人一组,长短兵器兼备,组成一个个小阵,寻常的武林高手,纵然武功高于他们,和他们交手的刹那,也难以抵挡住接连攻来的数般兵器,一触即退,有不少身上都留下了多道伤痕。武功稍高的,陷入一个个小阵中,抵挡了两下,被四面八方攻上的刀枪所击杀。 几乎一个照面,山上这边倒下了二三十人,而官军只有寥寥几个小阵丧失了人手,调配一下又恢复了战斗力。 这就是战阵杀法的厉害之处。 李南铭脸色铁青,方才若非段申裳用飘带把他拎出,他怕是就要陷在阵里,至死方休。“平均武功在融会贯通以上的人上,不到的退下。”李南铭道。 各派高手见了这个结果,都吃了一惊,华山异人弟子的平均实力是天下有数的,居然刚刚交战就折损了这么许多,于是,只有在十大之列的人加入到抵抗官军的人群中。 武当派这边,了谦先把南字辈的弟子劝住了,和了出、了立、了暮、了翰、扬云和扬贵六人组了一个完整的真武七截阵,加入战团。扬松和扬涟,则跟在了一身后。扬松使用的武功是降级的太极剑,架势中规中矩,已经炉火纯青了。扬涟是张翠山的一脉,一手铁钩锁拿兵器,一手判官铁笔,至尊笔法施展开来,点人耳目,虎虎生风。 了一的双木剑上剑芒暴涨,虽然他已经能够发出更为凝实、威力更大的剑罡,但是乱军之中,这种强力手法还是不用为上。 有了一开路,这三人短短时间里,就击破了三伍官军。了一的实力,比一般人强得太多,官军的长枪铁剑,一伸到他身边,就被他的剑式引到一边,撞在友军的兵器上,或是被他的剑芒削断。扬松和扬涟就趁机递上三般兵器。按照这个法子,三人迅速打倒了两伍官军,但第三伍官军就学乖了,把攻击的方向放在了一身后的二扬身上,只有一个人用着虚招,牵制了一。了一岂会让他们得逞,剑芒脱剑散出,叮当响过,又毁了两杆长枪。 这伍官军,兵器断了,立即后退,补上来两伍全用长枪的,乱枪搠了一。了一一发狠,双剑爆开,正面的官军立刻倒下了七八个,还搅乱了附近几个小阵。了一反手又取出两柄备用的木剑,虎吼一声,冲入官军堆里。二扬对看了一眼,被了一的武功吓着了。迟了一步,立即被填补缺口的官军封回了阵外。 了一把功力发挥到极处,周游于各个小阵之间。他双剑挥动,如同八臂哪吒,各阵官军一个不防,就被他一剑点在要害,即使着甲在身,内力也已经透甲而过,视若无物。连续破了数个小阵。 剑光到处,了一清开三丈方圆,跃至一丈来高,放眼全场,场中的高手都结队厮杀。 李南铭和段申裳二人,背靠着背,竟是由金超岳亲自对付他们。但这两人联手已久,虽然被金超岳逼得落在下风,却一时间没有危险。 血公子兰帝领衔一伍抵住了谦所带的真武七截阵,而疯公子田四仗着高头大马,长枪以极快的速度连刺,一人压制住叶巧巧和秦勉两大高手。 莫重夫妇二人并肩对敌,他的对面只有一个人,赤手空拳的一个人。这人脚步不动,双拳鲜花盛开地变换着各种手印,硬生生的阻挡住昆仑派两仪剑阵。 范无乾与几个同门则受困于三个小阵,他们的大须弥剑法最擅于防守,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另有一人,以极高明的轻功,突破了了一一方的防线,冲向后面受伤的封南约等人,当普和当豪联手,却因轻功不及,被他时不时的击倒旁人,追不上却不能不跟着。被他击倒的人一个个委顿在地,抖抖簌簌,似乎是中了某种极为厉害的阴寒掌力。 熟悉的人中,有危险的是唐冰月和庄梦蝶二人,就在了一左侧不远处,隔着两个小阵。不知何时,唐冰月也加入到战圈。可是她没有同门照顾,不自觉地被引入了几个小阵之间。庄梦蝶扑了进去,却只是把一人立即败亡变成了两人晚些死亡。他们的轻功虽然神妙,但是在包围中施展不开,两人身上,已经挂彩了。 了一传声道:“你们撑着点,我马上就来。”他内力加倍催运到剑上,剑罡在傍晚的山顶如日中天地升起,庞大的气压带起旋风,把十丈范围内的人吹得脚步不稳。 剑上的内力积攒到顶点,了一慢慢地挽剑横扫,淡红色的剑罡划过三丈的距离,随着了一的前进,切断所有拦在了一身前的人、或者物。 了一一步一个脚印,走得不快,却没人能迟滞他的脚步。不待片刻就走到唐冰月和庄梦蝶的身旁道:“跟我走,帮我看着后面,我这样可撑不了多久。” 了一的爆发被官军的将领完颜长之看在眼里,他腾身而起,转眼间身形越过数个官军组阵,来到了一三人身后,唐冰月和庄梦蝶和他的绿色棒子硬碰两下,一齐受了内伤。那棒子却是翡翠一般碧绿晶莹的竹杖,唐冰月的暗器被他竹杖一挥,铮铮若中金石,纷纷弹开。 在了一把拦在他们面前,阻挡他们回归本阵的官军肃清的同时,他背后的唐冰月痛哼一声,被完颜长之点中肋下一处xue道,真气一滞,眼见完颜长之的绿竹杖又打下,庄梦蝶幻魔身法运起,闪身拦在唐冰月身前。完颜长之一杖点在庄梦蝶的左拳上,庄梦蝶张口一嘴鲜血喷出,被这杖把他和唐冰月一齐打飞,跌出三丈不分敌我撞倒了七八个人,可见完颜长之这看似轻飘的一杖实则是重若泰山。 了一大惊,回剑迎向完颜长之,完颜长之聚起功力,绿竹杖上青气窜起,两股绝大的内力交击在一起。只听得轰的一声,了一被这股大力震得退出十来步,两柄木剑一齐粉碎。他抬头向对面望去,完颜长之跌入一群官军里,压翻了一排人。 完颜长之站起身来,口角溢血,不能自信地看着了一,了一内力的浑厚,出乎他的意料。他发令道:“撤退。” 田四听到了,马上调转马头,飞也似的抢在了下山道口,把马举起,让马骑着下了山。 和当普等人相斗的那人抽身返回,却因为冲得太深,被包围了,急得大叫道:“完颜长官、金大师,兰帝、田四、徐孤鸿,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留下啊!” 和莫重夫妇相斗那人本已撤退,听见他的喊声,反身用一种极为怪异,宛如飞鸟的轻功闯到他的身边,道:“王胜,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