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金屋
钱！ 很多很多的钱！ 王飞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也许，李小萌屋子里的钱加起来并不算多。可是现金……王飞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现金。 李小萌的屋子里，是用一张张百元大钞铺着的，无论是地板，还是床上，桌子上……全是钱。李小萌……就躺在这厚厚的一层钱上，一动不动地—— 死在钱中！ 看着满屋的现金，王飞才真正认识到金钱给人们带来的那种视觉上的震撼。这一刻，他忘记了李小萌，忘记了周冰，忘记了他原本该记起的一切事情。 因为，他的眼里只有钱。 他看见李小萌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很安享。 那种感觉，就像……把钱压在身下让他觉得很踏实。 王飞走到床边。 李小萌躺在床上，床头柜在床的左侧，上面放着一支用过的注射器。注射器旁边，还留有未用完的药液。 是自杀！ 这是死在床上的李小萌，给王飞的第一印象。 可是……脸上这些瘀伤……？ 王飞当然不知道，李小萌在酒吧摸人屁[股]的事！ 他走到床头，仔细地检查李小萌头部的伤口。发现，他的伤口虽然很重，但却明显杂乱的很。从这个角度看，打伤他的人不只一个，而且打的目的很不明确。因为，他们在出手的时候，并没想过会给李小萌创造多大的伤害。 通常这种情况下，多发生在群架或斗殴中，并不是专业的人士所为！只有那一针，扎在李小萌的身体上，这才是最至命的。 按王飞的理解，李小萌从一开始就打算自杀，才会跟别人打架。回到家后，把早已预备好的注射器打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帅气地死在满屋子的钱中！ 这思想简直太变[态]了！ 王飞叹息着摇了摇头。人的行为是由大脑来决定的，而人的大脑并不像CPU那样有固定的运行原则和决策方式。它就像一棵种在风口的小树，只要飓风来袭，它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而人的行为在这种影响下……太可怕了！ 李小萌死之前，得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能让他的大脑变[态]成这样？ 正在王飞沉浸在对李小萌之死的叹息间，他突然发现一件很不寻常的事。通过这件事，他忽然意识到，也许李小萌的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发现的是——李小萌鞋底的泥！ 李小萌死的时候，并没有脱鞋，他的鞋底还沾着不知道来自哪里的泥。王飞仔细地从他鞋底揭下一块，用手搓了搓。 这种土，就在附近的路边。 可是……他的鞋底为什么会有泥呢？ 王飞扫视了一下屋子，干干净净地被钱铺满，不但很整齐，而且连个鞋印都没有！一个将死的人，就算他要自己死在钱中，又怎么会布置得这么仔细？可就算布置得这么仔细，他的脚底满是泥土，为什么地上却连一丁点脚印都没有？ 是他杀！ 王飞脑子里闪过一个答案。 李小萌跟别人打架，也许生活是有些颓废，可他是不是有勇气去死？这还是个未知数。因为，他若有足够的勇气去死，就不会故意去挨揍！ 他一定是在外面就被杀死，然后被人把尸体移到了床上，所以地上才没有留下鞋印。床边的注射器……都是为了造成自杀而留下的假象！ 是谁？ 到底是谁杀了他？ 王飞脑子里开始闪过已知的所有人物，一般发生在张老实这类事情上的命案，杀人的大多数理由只有两个，一个是灭口，另一个是钱！ 钱在！人死！ 说明李小萌的死是为了灭口！ 想到这儿，王飞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如果是为了灭口，说明买通李小萌的人已经知道了我们查到了李小萌身上，所以才会杀了他！ 那么……杀他的人到底是谁呢？ 王飞想到了那个跟李小萌回家的那个女人！ 对了，那个酒吧！ 李小萌家门口的那个酒吧！ 他就是在那里遇见那个女人的。看他挨打的样子，显然喝了不少酒，也许，他也是在那里被人打的。如果去酒吧，或许能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吱嘎”！ 酒吧的门被推开，一个衣着光鲜的帅气小伙走了进来。天还没有黑，酒吧里的人寥寥无己。 “一杯马天尼！”王飞走到吧台，对那个大胡子酒保说道。 大胡子在吧台后面一阵鼓捣，一杯马天尼被端了上来。 王飞一饮而尽。 “酒保，见过这个人没有？”王飞掏出一张李小萌的照片，放在桌上。 酒保看了看照片，没有说话。 王飞从怀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这张照片上。说：“如果你告诉我，这张纸就是你的！” “见过！” 酒保生怕王飞反悔，连忙说道。说完，赶紧伸手以迅雷之势把钱拿走。 “这一两天他是不是在这儿挨过打？” 嗯？ 王飞没想到，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屋里所有人的眼睛“唰”地一下都集中在他身上，而且看起来相当不友善。 “我不说你也知道了。” 酒保无奈地扫示了一下屋内，对王飞说。 王飞一转头，五六个人已经站到了他旁边，只见带头的那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男人说：“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 噼里啪啦！ 一顿乱七八糟的响声过后，围上来的几个人脑袋就钻到了桌子底下。当王飞又坐回了原来位置的时候，酒保的眼睛都看得快从眼眶里弹出来了。他发现，找这么几个人来帮他看场子，这钱花得实在太冤枉。等这人走了之后，他一定要跟这几个窝囊废砍砍价。 就这身手的，至少也要再打个对折。 王飞像没事人一般，对酒保说：“跟他在一起的，有没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 现在酒保再也不敢像刚才那么装[逼]，生怕王飞把他也揍一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真的没有看见？”王飞狐疑地问。 大胡子酒保连忙道：“大哥，真没有啊，不信你问他们。”说完，酒保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几个人。 王飞的眼睛顺着酒保指的方向一看，几个人吓得向后爬了一米多，才把脑袋按着刚才酒保的频率摇起来。 “2号晚上，他和几个人喝酒，在这里遇到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后来他把她带回家了，你记得这件事吗？”王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