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崔梅花虽然没怎么去过，但杨树村还是知道在哪里的，等到进了村子，一打听，杨树村的人就知道来的人那是崔乐蓉娘家那头的亲戚了，虽然说没怎么见过，但现在村子里头的人那都高兴的很，还十分热情地给崔梅花指路，甚至还领着人过去。【】 “你是萧易媳妇家那头的亲戚啊，还是头一回见你呢，萧易媳妇家的亲戚倒是见过她阿娘他们的。”那个领头的妇人也是在打量着崔梅花，看着人穿着打着补丁的衣衫，明显一看家境是不怎么样的心里面也已经有了结论了，怕是得到了风声就想着趁着这个时候上门来打个秋风吧？也难怪了，早前的时候都没瞧见过有上门的，现在突然来了，就连门都不认识的，那上门来基本上也是没有多少好事。 “我……我那个地方离的比较远，往来一趟也不方便。”崔梅花也不傻，对方那话说的意思也是十分的明显了，不外乎就是她是上门来打秋风的，虽说这也的确是事实，可被人这么一提的时候多少也还是有些难堪。 崔梅花觉得这件事情也实在是怨不得她，当初原本还以为阿蓉嫁的是个秀才，还好生羡慕过的，后头听说了不是嫁给秀才而是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的时候，她当然也就没想着要上门来了，哪里想到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 “哦，那是不怎么方便的。”那妇人笑笑道，也不多说话，只是把崔梅花领到了离萧易家还有一点路的地方指着那青瓦屋子对着崔梅花说，“那就是萧易两口子的屋子，就这么一条道，我就领你到这儿了，我就回去忙去了。” 崔梅花一抬眼就看到那簇新簇新的青瓦房子，心中就一惊，虽说知道现在这两口子手上的银钱肯定是不少了，但也没有想到两个人早早地就已经起了这样的好房子，要是早知道的话说不定自己当初就应该和人交好一些，或许现在上了门来的时候也就不用觉得这样的丢人了，更多的还是羡慕，她家里头虽说也有屋子，可比起眼前来那就显得老旧的多了，而且家里头人也不少，住着也没有那么的敞亮。 崔乐蓉和萧易两个人是从自家地头上弄了一些白菜回来，自家种的这些白菜也不可能全部都用来制作泡菜，毕竟也还要留下一部分新鲜的菜，所以萧易和崔乐蓉两个人也上了萧大柱家买了不少他家种的白菜，萧大柱一家子原本是不打算收钱的，可萧易两口子哪里真的能要人家的菜，最后就演变成了半卖半送。 要把外头不好的叶子摘掉，这工作虽不怎么麻烦，但也架不住数量太多，数量一多之后那基本上就有不少要忙活的了，摘掉外头的老叶，前头家里面买了好些的盐巴，要是做成东北腌白菜那可能不大够，但要是做成辣白菜的话反正也是要先腌制一番去掉一些水分的，所以家里面的盐巴也还够用，所以崔乐蓉就打算先把辣白菜给准备起来，明天早上的时候再从村子里头弄点大白菜回来，到时候直接运到镇上的酒楼里头去腌制大白菜，到时候还省的挪来挪去了，当然家里头也是要腌制一些的。 于氏也过来帮崔乐蓉的忙了，现在最忙的时候也已经忙过了，基本上家里面就没有多少事情可干了，又加上萧易和崔乐蓉两个人也是他们一直都最熟悉的人，这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儿，于氏就过来帮忙了。萧易则是下地去了，打算趁着这个时候再去种一批菜，至少还能够抢在下大雪之前再多弄点蔬菜，等到开始下雪了，那基本上也就剩下不多的了，前一阵子崔乐蓉和萧易两个人就种了一大批的豌豆，现在长得也提好的，等到店开了之后就打算割了豌豆尖卖菜。 白菜外头不怎么好的菜叶子也没有浪费，在乡下过日子基本上就没有浪费的道理，到时候喂鸡或者是和别的煮开了煮上一锅的猪食喂猪也是成的。 院子里头还是照样晒着辣椒，昨天的那些个辣椒也已经晒的干干的了，这两天就打算把它磨成辣椒面，剩下的那也是要省着点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年辣椒丰收的时候呢。 于氏动作麻利的很，那要整理的白菜是没一会的功夫就整理妥当了，崔乐蓉拿了菜刀把菜整棵切成四瓣，于氏一看这动作那还有啥不懂的，她来帮忙的时候就从自家拿了菜刀过来，依着崔乐蓉这动作就刷刷刷地一通切了。 “嫂子你慢点，”崔乐蓉看着于氏那利索的动作也是笑了，“咱们不着急慢慢来，还得去洗一下呢。” “嘿，就这么点活原本就不重，我先去河边洗了，你在这里先切着”于氏觉得现在自己身上那是有一把子使不完的力气，就这么点活在她眼里面那压根就不算是个活的，下地干活更累的事情都干过，这点活计在于氏的眼中那就和玩似的没有多少差别。 “嫂子你放着我来就成了”崔乐蓉也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于氏，这原本就是她家的事情，于氏过来搭一把手就已经是十分客套了自己哪里还好意思把这些活都丢给于氏干的。 “行了行了，和嫂子我客套个什么，这能费多少事儿，就是洗个菜而已能花多少力气”于氏浑然不在意这一点，“你就在这里忙着就成一会我也过来看看你是要怎么腌制的” 要让于氏用那么多的盐巴去腌制菜，说实在话她还真的是有些不舍得的，但瞅瞅热闹这事儿她还是乐意的，等到什么时候她家也有这样的家底了，那她肯定也是会腌一缸子的咸菜尝尝那滋味。 “这有什么不成的，到时候腌成了之后送点是嫂子你尝尝”崔乐蓉也不抠抠搜搜的。 于氏背着那一背篓的菜就要往外走，刚一出门就看到一个妇人站在院子外头探头探脑地看，于氏一看人眼生的很，又见人家那态度就和做贼似的，心里头就忍不住有几分的嘀咕开了。现在萧易家两口子有钱呢，就怕到时候有人下手的，人心这东西原本就是个不好说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有其他的想法。 “你是谁？在这儿干啥呢？”于氏一看人偷偷摸摸那个样子就觉得不好，眼前这人该不会是来看看情况踩踩点的吧？于氏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那整个人脸上都是防备的神色。 崔梅花是看着那青瓦房子觉得极好，但一想到现在自己和这个子女的关系也算不上太好，所以一时之间也不大敢进去只好在外头先看看，哪里想到会突然之间有个人出来还像是盯贼一样地盯着自己看？ 崔梅花也是有些愣，刚刚领着她过来的人都说了这个地方那是她那侄女两口子住的地方，怎么一下子就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出来了？该不会是故意带错了过来的吧？ “这是萧易他们两口子的地方吧？”崔梅花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阿蓉那丫头的大姑，今天有空就想着来看看人，你们村上的人说是在这儿？” 于氏听到崔梅花这么一问的时候那就更加脸色难看了，她和萧易家两口子熟悉的早，崔家那头的亲戚也就只有见过崔家那几口人的，崔家那几口人那都是好相处的很的，于氏也乐得和崔家的人相处咧，但这大姑什么的那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以前都没有在崔家人口中听到过什么，想来那也应该是关系不怎么亲近，至少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头，于氏还是头一次见到崔家那头的亲戚上门来，她原本还以为只有崔老爹他们娘家人在呢。 “是在这儿。”于氏下意识地就把崔梅花定位在有了好处就想要上门来的人，所以那态度也算不上太热情，她朝着院子里头喊了一声，“阿蓉，你家大姑来咧” 崔乐蓉原本也正在切菜，打算赶紧着把菜给切完好一起去河边和于氏一起把菜给洗干净，却不想听到了于氏那一嗓子，虽说原本就已经有了准备知道可能会有亲戚上门来的事情，倒是没想到头一个来的居然是崔梅花，而且还那么早。 崔乐蓉放下手上的菜刀，走到了院子门口，看到站在家门口不远处的于氏和崔梅花。 崔梅花在看到崔乐蓉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里头闪过光芒，脸上一下子就扯开了一个笑容来似乎深怕人没看见一样，这般谄媚的姿态也是让于氏瞧的真真的，脸上就更加的黑沉了，越发肯定了人就是来打秋风的，那模样看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打秋风的是她家呢。 于氏就是有些看不惯这人，当初日子难过的时候一个一个都没出现，也没有管太多的事情，等到现在日子好过了之后就可雨后的春笋似的全都冒出了头来，那一个一个脸皮还极厚的，就觉得日子好过了就应该要带着亲戚一起好过一般。 但这种话于氏也是不好当着人的面说的，她也就气愤了一下而已的，倒是没有对崔乐蓉太担心，因为她晓得要是论起心眼来，基本上是不可能干的过她的，要是崔乐蓉没那个手段和本事儿能现在就攒下这样大的家业么，她可是清楚的很，萧易可是极其听了自家媳妇的话的人，要是崔乐蓉一个不高兴，萧易估计自己就得先急上火。 “阿蓉啊，你和你大姑先聊着，我去河边洗菜去了” 于氏想通了之后就没有替崔乐蓉担心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亲戚上门来，她也不好意思一起作陪，说是去河边洗菜是一个理由，她也会多离开一些时间好给人留下空间。 “诶，嫂子辛苦你了哈”崔乐蓉知道于氏的意思，也不拦着，朝着于氏道了谢之后这才看向崔梅花，脸上虽也还是带着笑，但也算不上多热切。 “大姑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早早通知一声，今天家里头有不少要忙的事情呢，乱糟糟的，也没准备个啥”崔乐蓉说着，那态度也算是客气且有礼，唯独少了亲戚之间的亲近。 崔梅花可没有想到这么多，见崔乐蓉还愿意和她搭话，她就已经心里头高兴的很了，最怕的就是上了门来之后就直接把她给赶走了，真要是这么干了，她才不知道要咋办呢，现在还愿意搭理的，在崔梅花看来那到底也还是愿意帮忙才对的。 “这怕个啥，咱们可都是一家人，还需要准备个啥”崔梅花高高兴兴地就走了过来，刚刚在围墙外头的时候看着这青瓦屋子就觉得十分的不错了，现在站在院子门口往着里头看的时候那是觉得更好了，多宽敞啊，而且除了主屋之外还有另外两间屋子呢，就住了两口子那还真是够浪费的，更是让崔梅花眼馋的很。他们家一家子住的地方率可没有这样好的。 崔乐蓉看着崔梅花那近乎自来熟的态度也是无奈，她家那些个亲戚最习惯的事情就是以理所当然想当然的态度，而且还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性的人。 不过人来了，崔乐蓉也不好直接把人给赶走，虽然她对这个大姑姑实在是没有多少感情，甚至也谈不上想要好好建立感情的事情来。 崔乐蓉把人给请进了屋子，崔梅花那是看啥都觉得好，哪怕是看到院子里头那弄回来的大白菜都是觉得很好的，都要上手摸上一摸才高兴。 看了一圈之后，崔梅花这才肯安心地坐在凳子上了，“我说阿蓉你在干啥呢，这么好的大白菜切成这个样子是打算干啥哩？” “腌咸菜。”崔乐蓉也不废话，当然也不会和崔梅花细说自己是要做成什么样的咸菜这样的话，但就这三个字就已经足够让崔梅花震惊的了。 “这怎么好腌咸菜呢，现在那盐巴可不知道要多少钱一斤呢，用来腌咸菜这也太浪费了一点，光是腌菜的盐巴都不知道够吃多久了，我就说你们这些个年轻的娃子都是不知道怎么过日子的有钱的时候就应该攒着才对，盐巴这种东西就不该这么浪费，你说你也真是的，你娘也是，也不知道好好教教你……” 崔梅花絮絮叨叨着，满眼都是心疼，看着架势可是要腌制不少的菜呢，那还不知道要用多少的盐巴，这些盐巴要是搁在她们家，那都能吃上好几个月了，这人实在是太不会过日子了，也是要她这个当姑姑的多提点提点才成啊。 “大姑，这是我家”崔乐蓉的声音淡淡的，打断了崔梅花不停的絮叨，事实上，她对这姑姑也没多少的好感，而且到了她这里还在这里絮絮叨叨她会不会过日子她娘有没有教好她这种事情，就算脾气再好也是容忍不了的，更何况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脾气好的人。 崔梅花被崔乐蓉这么一大段整个人也懵了一下，尤其是在听到崔乐蓉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的时候那脸色更是精彩，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 “大姑，我家的事情还是不劳你费心了，腌点咸菜的盐巴我还是买的起的。至于我怎么过日子，那是我和我男人之间的事情，他没嫌弃我就成。至于你说的我娘教没教好我的事儿，你不是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要有啥也要自己扛着撑着，我阿娘也从来不会到我家里头来指手画脚说我这不对那不行的。”崔乐蓉拿起一颗白菜，熟练地帕拉下最外面的几层叶子丢进一旁专门用来放叶子的筐子里头，拿了菜刀利索地且成了四瓣。 崔梅花看了看那磨的光亮的菜刀，她哆嗦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过来是为了有求于人的，刚刚自己刚刚那一絮叨可不就是把场子给闹僵了么。 “我这……我这就是舍不得么”崔梅花讷讷的，也想起现在到底是不是在自己家里头，要管她也管不了，“阿蓉啊，你知道大姑我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我这说话不经过脑子，你可甭生气啊” 崔乐蓉才懒得和人生气，“大姑也是头一次来，来一趟也不容易。不知道大姑今天过来是有啥事儿呢？” 崔梅花听到崔乐蓉这么一说之后，那面色也是有些僵，她何尝又听不出来崔乐蓉刚刚那话里面的疏离，头一次来什么的不就是在说明她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压根就没有那么的亲近么，虽然说这也的确是事实，但这么一下子说出来也的确是难堪的很，但一想到自家儿媳妇那肚子，还有自己那宝贝孙子，崔梅花觉得就算现在的自己再不受待见那到底也不能就这么走了的。 “阿蓉啊，以前是大姑事情多，也没顾得上旁的，往后咱们多亲近亲近，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大姑我还是十分疼爱你的，有一回过年你来我们家的时候，大姑送给你一双自己做的鞋子呢，那鞋子就是你姑父想要送给自己的外甥女我都没答应哩。”崔梅花道。 崔乐蓉听到崔梅花这话的时候也是忍不住乐了，这么久远的事情她还真是好意思拿出来说的，记忆里头似乎还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那鞋子是给表姐做了偏小所以才给她的，而且这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也真是为难她到现在还记得呢。 “是么，这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我都忘记了。”崔乐蓉道，“大姑你也知道，我八岁进了李家当了下人之后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得了李家的恩典才能回家几日，十来年的时间也已经不大清楚了。” 崔梅花也知道自己那还真的是没有送过多少好东西给人，后头打从人进了李家当了下人之后自己那更是没怎么看过人更别说有送给什么东西了，刚刚也是刚好想起有那么一回事儿所以就想着提上一提，现在仔细一想觉得自己还不如不提呢，真是越想越丢死个人。 “大侄女，我也不瞒着你，我今天来就想着问你借点银子。你也知道大姑我过的是个啥日子的，要是有钱肯定是忘不了侄女你的好的，但大姑我那日子一直都是过的十分不咋地的，就是有心想要帮衬帮衬人那也是没有办法帮衬的。我今天来那也是厚着脸皮来的，你表嫂那肚子已经挺大了，我们家那情况，我就是有心想要给买点东西给她补补那都是扣不出钱来的。”崔梅花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朝着崔乐蓉看去，在打量着她是个什么神色，看到人居然还稳稳地在那边扒拉着菜叶子切菜的时候，崔梅花的心里头那是不知道有多着急，这不管说点啥都好，也好过现在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在这里干活啊 崔乐蓉也多半能猜到崔梅花这一次过来的用意，她这个大姑从以前就没少来家里头哭穷，有什么好的就紧赶着要往自己家里面扒拉一点，基本上只要每次回了娘家都要干这样的事情来，所以现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意外会把爪子伸到自己头上来的事情。 “我这也不是为难你，只是你看你现在日子过的这样的好过，手上也有钱着呢，就……” “大姑这话是个啥意思呢？我现在日子好过可我也没杀人放火啊，我这好过的日子那不也都是靠着自己一双手给挣出来的么，怎么到了大姑你这嘴里头我这钱就和天上往下掉似的那样的容易的？”崔乐蓉嘲讽地看向崔梅花，“而且大姑你今天这是啥意思呢？是觉得我日子好过了手上有钱了就合该给人点银子花花了？按你这么说来着，那大家伙都不要挣钱了，反正挣了钱之后总有人觉得你既然已经是这么有钱了，干啥就不能给点银子给他们花的，那这样一来，咱们大夏还有王法么，那到时候个个去干点抢掠有钱老爷的事情就好了。反正那些个老爷们有钱嘛，干啥不能给点给人花花呢。” 崔梅花被崔乐蓉这一通挤兑那整张脸都难看了，她刚刚没说完的话也就是这么一个意思的，她就觉得现在阿蓉他们已经是这样的有钱了，往后那是会更加的有钱，就算是从手指缝里头漏点出来也足够他们过不知道多好的日子了，可现在听了人的话，那是个啥意思呢？ “大姑，我是你侄女这事不假，我和我男人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为啥要给你呢？你这要是开口借，成啊，咱们立下字句，你要借多少借多久什么时候能还上，你是到时候一下子全部把借的钱还给我呢还是按照每个月省下点钱来还给我？咱们一家子到底也还是个亲戚，问你们要利息这事儿我肯定是干不出来的。但你也甭指望我能够白白把银子往着水里头扔了不带一点声响还要让我自认倒霉的。”崔乐蓉道，“再说了大姑，当初你也问我阿爹哪儿借过银子，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还过啊，我这攒点钱也不容易的……” 崔梅花从来都没有还钱的概念在，现在被崔乐蓉当面这么一说，她那一张老脸也实在是有些挂不住，但就这么一来也并不能使得她就这样放弃了，要是就这样放弃了，那这么多年下来她这一张老脸早就已经修炼的极厚了。 “阿蓉你这话是个啥意思啊，大姑我要是有那个能耐是早就想还了啊，可大姑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本事的人，可不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当初的那些个钱那一笔一笔的，我这心里头可都记得呢，等家里头有了银子那肯定就是会还的。”崔梅花急忙说道，“我可从来都没打算不还的意思呢就是现在我们家哪儿也的确是不容易，既然你手上还有点银子你就先借几个钱给大姑我使使，等过后大姑肯定还你，那是保证还你的” 崔乐蓉对于崔梅花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就她还会想着还钱？要是真念着要还钱的那是早就已经还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要是借钱给她那可真是rou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料。 “姑，我这也不是不想借你，你这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按说不管怎么样的我也应该借几个钱给你的，但我手上那钱我和萧易两个人那都是有打算的。”崔乐蓉道，她就是有钱也不打算借的。 “我说阿蓉你说这种话那就显得没良心了哇，咱们这十里八村的人可都知道你们被皇帝老爷给赏赐了一千两的银子和一百亩的地呢，这一千两换成别人家就是一辈子也是花不完的，你是要干啥大事儿了去？”崔梅花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个推诿的，就是诚心不想借钱给她而已，“我这也没打算要你多少银子，咱们好歹也算是亲戚你说是不是？这一朝富贵了你也不能够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啊，你要是这么干走出去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的？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咋能为了这么点钱财离了心呢，一家人就不该说两家话啊” “人家爱戳就戳呗，当初我们日子过的不容易的时候那也没想着让亲戚来拉上一把的不是？这人哪，都是这样的，穷在闹市无人问的，一朝富贵了之后什么香的臭的都抢着冒出头来了，一个一个都拿着话柄来说的，我这人也没啥好名声，大姑你也是知道的，我也不怕别人说个啥的，我这被人说的时候难道还少不成？我这都不知道被人说成啥样的了哪里还怕被人说的”崔乐蓉朝着崔梅花看了一眼过去，那脸上的笑容也是带了几分的嘲讽让对方感觉就好像是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似的，“大姑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当初我哪里还少被人说的，这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我只要自己的日子过的好过就成了。再说了，就算是现在人家当着我的面说的再好听这背着我的面的时候我还不是照样不知道人家说了点啥的，闲言闲语的你说还能少了不成？” 崔梅花也没想到这死妮子就是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货色，真是简直了，这让她也有些开始不知道要咋办才好，她想了一想之后这眼珠子一转道：“阿蓉你也甭这么说，你这不怕人说的，你也得为你男人想想不是？今天我来这里吧，一来是想问你借点银子，二来我怎么说也是你大姑，眼瞅着你就要被人算计了去，我这心里头多少也是有些不落忍，所以就想着来提醒你一声？” 崔乐蓉看着崔梅花，她才不相信自己这个人大姑有这样的好心特地跑来提醒自己，只怕是特地拿捏了这个消息好跑来她这里换点钱吧？而且算计她的人？她想了一想其实也不算太难猜，不是她那二叔一家并着那脑子搭牢的奶奶之外就是那精明的厉害处处都是在算计的小姑姑了吧？ 崔乐蓉饶有兴致地看向崔梅花，示意她说下去。 崔梅花见崔乐蓉朝着自己看，心里面有几分的高兴，正在等着人问自己，到时候只要她一问自己也就好开口说银子的事情了，唔，到时候问她要多少银子好呢，至少也得五十两吧？不不不，得一百两 崔梅花那是想的极好，但等了好一会之后也没见崔乐蓉问，她又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你咋地不问啊？” “大姑你辛辛苦苦地跑来通知我，我正等着听呢，大姑你怎么就不说了啊？”崔乐蓉老神在在地道，“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大姑你还是这么看重我的人，特地跑来和我说这些事儿呢。大姑你说吧，我听着呢。就是再怎么不好我也能撑得住” 崔梅花一下懵了，这话从崔乐蓉的嘴巴里面一转之后怎么就像是变了个味似的？说的好像自己跑来找人那不是为了钱而是特地来通知人一般，这可和崔梅花所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了，按说她现在应该很着急谁在算计着她才对的，怎么她是半点也不着急的？不仅不着急也就算了，竟然还想从自己的手上白拿了一个消息去？ “我……”崔梅花楞了楞，转头又道，“你难道不应该花了钱来问我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