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锋从磨砺出

    天下诸事，皆因选择，亦皆由选择。人生之妙，正在于此。

    翌日清晨，城外数里，肖誉西行之后，便是来到了一生有零星杂草，怪石竦峙的一片不毛之地。

    “此处好生荒凉啊，不过这周遭的天地之气却是十分的充盈，这一夜也是大有收获啊。”自昨夜来此之后，肖誉便是原地打坐起来，昨日豪情万丈，却也断不能有一步登天之念，正如那赵叔所言，千里之行，当始于足下，虽是夜晚，也是没有虚度。

    自那黄土滚滚之地起身而立，摘下了那已是沁满风沙的斗笠，抖擞了下周身的泥土，目光，便是渐渐被其指上的戒指所吸引。

    不由从书中取出二物，凝神看去，喃喃自语：“惊鸿九绝式、子夜净身功！”

    驱使之下，便是细细的翻看了起来，却是发现，那子夜净身功所练时辰，必是在午夜梦回鸡鸣之时，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子时，不由慢慢放下，专心的看起了那本关于剑道的秘籍。

    “剑者，器为刃，心为刃，天地为刃也！

    夫剑道，大致分为三大境界，人剑，地剑，天剑，每一大境界又分为数小境界，人剑又称为蛮剑，是以人体之极限，精纳蕴气中，附之锋芒上，戾气乍现，锋芒隐露，坚若精钢，是以削铁如泥，斩尽万物。

    不出剑则神定如山，势若引弓之矢，使人心神不安，如坠五里云雾中。此所谓不动即动，不出鞘胜似出鞘！

    剑出须如惊雷脱兔，迅雷不及掩耳！气遍周身，纳藏于行，万斤之力举重若轻，枭首取命有如探囊取物！

    地剑又名为贤剑，世间人力有时穷，须剑心通明，借天地伟力以利其锋，感五行之变，明天地之势，以己身剑心锋芒之气勾动天地之势，贯铸其锋，此可谓江出于龙锋先及，一点寒芒耀九洲！

    至于天剑，乃是老夫穷极一生所奢望也，依老夫之见，天道之剑，虽不可名状，却也有迹可循。

    “以道为背，以德为锋，以阴阳为气，以五行为柄，上可断天光，下可绝地维！”

    老夫毕生心血九绝式，在即将步入天剑之时，却发现好似少了一味剑引，不在这周天五行之内，亦不在这茫茫天地之间，半生求索，遂不得愿，止步于这九绝前四式，永坠天贤之别，遂郁郁而终。

    晚辈后生，如若获得老夫之绝学，自是一种缘分，亦是一种冥冥中的安排，老夫别无所求，只期有缘之人能够将吾之绝学登临那天道之列，老夫自当感激不尽，含笑九泉！”

    肖誉怔怔的看着眼前这本秘籍，书中那气吞山河的姿态和其舍我其谁的气势，就好似点燃了肖誉血液中的狂暴因子一般，让其本以竟悸动不已的内心，似是那山洪暴发一般，奔腾汹涌！

    “其言何其霸道，谁人敢言杀人取命似是探囊取物？

    谁人敢言剑出寒芒光耀九洲？

    谁人敢言上斩天光，下绝地维？”此言，似是与肖誉的内心产生了共鸣一般，胸膛中一颗guntang的心为这未有一面之缘的前辈的豪言壮语，烈火升腾！难以平静。

    “身怀气吞万里之志，奈何壮志未酬身先死，感慨今昔，意气难消。”感怀过后，却微微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头，不觉是暗暗的为其感到莫名的悲伤。

    “前辈，你我虽无师徒之分，却有师徒之实，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的遗愿，肖誉自当尽心竭力，以慰你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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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空旷的荒野中，肖誉左手持鞘，右手握剑，不停地抽剑出鞘。

    略作停息时，时不时的捶胸顿足，频频摇头。

    “如此作战，还不等我拔剑出鞘，早已经被人大卸八块了，书中所言生死一瞬之感，觉其杀机，洞悉秋毫，身未至而锋芒到，出其不意，后发先至，杀人夺命毫微之间，是何道理啊？”肖誉持鞘在侧，一个屁颠便是做了下来，语气之中充满了不解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