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
“其实,咱们从日常李家与明家的生意发展,就可以看出来,李家,从来没有断过与明中信的联系,只不过,他们做得隐秘,所以才不被人知,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两家从来就没有断过联系!” 这下,大家没有了异议,毕竟,这些事情其实都有蛛丝马迹可以探寻,他们也并非笨人,稍加思索,自然能够觉察到这些。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说李家与明家的关系,而是说,这李家从来就没有与明家断过联系,那么,刘大夏就可能是李家与明家联系的纽带!那么咱们再细思一下,这刘大夏前去明家真的就只是报信吗?” 这个问题谁也没办法回答,只因为,根本就没有依据,大家只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李侍郎看看谢迁,不再卖关子,沉声道,“刘大夏在如此敏感之时,前去明宅,必然有他心思关切之事,下官认为,刘大夏绝非为的向明中信示警!” 这下,大家真是无比信服,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在这样的时间,刘大夏如果只是示警,根本用不着自己前去,但他们也很是好奇,这刘大夏的来意! “云起,你究竟有何判断,但讲无妨!”谢迁此时也是心中喜悦,毕竟,自己的阵营中出现一位有才之人,那可真是可喜之事啊!相应地,他的称呼也变了,直接就亲昵地将李侍郎的字叫了出来。 霎时间,大家的面色骤变,这般亲昵的称呼,他们可从来没有过,如此殊荣,只怕这李侍郎已经入了谢阁老的法眼了,从今以后,只怕这家伙就会青云直上,受到阁老的提携了。 他们岂能不羡慕异常! 李侍郎也是精神一振,不容易啊,自己此番一顿表现,不就是为的获得谢阁老的青睐吗?如今心愿得偿,他自然是欣喜无比,但他知道,此时不是得意之时,毕竟,如果自己接下来的言论无法获得谢阁老的首肯,之前的一切也就付诸流水了。 此时他可不敢再大意,面色一沉,心思一正,凝神道,“回禀阁老,下官认为,那刘大夏此去明宅,一则乃是向明中信示警,不能得意妄行。” 这一点,自然不用他说,大家心知肚明之事。 “二则,那刘大夏只怕是相劝明中信,要低调一些,只怕也是想与明中信商议,今后要如何应对这复杂的局势!” 复杂的局势?谢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却很好地被他隐藏了起来。 “现在这复杂的局势就是,虽然太子殿下此举令大家感觉到了他对明中信的厚爱之情,但同时,只怕也为明中信惹来了大祸!”李侍郎目光一凝,沉声道。 当然,他此时的目光可是看着谢迁的,毕竟,此言乃是他最终的论断起点,必须得到谢迁的认可,才能继续,他自然重视无比。 然而,此时的谢迁却是面泛笑容,微笑不语,并不表态。 李侍郎一时间,心中有些失落,毕竟,他没有看出来,谢阁老是否赞成他的想法,但他此时却骑虎难下,不得不说,只能静待自己的想法被谢阁老认可了。 “这大祸,就是,一切朝堂之中大臣们的子弟有资格成为太子伴读之人,必将会将明中信视为眼中钉,rou中刺,毕竟,今日这无可比拟的殊荣令得大家明白,在太子心中,明中信就是太子伴读的第一人选。如果他不倒,绝对没有人能够赢得太子的垂青!故此,明中信在得到殊荣的同时,也得到了一个天大的祸患。” 大家同时心中一震,毕竟,此点乃是大家公认的!但被他侍郎说出来,也是心惊不已。 要知道,朝堂之中,有资格成为太子伴读的大臣子侄可是太多了,这股势力如果发力,绝对能够将明中信撕成碎片。 眼前就有一位,那就是谢阁老,毕竟,谢家子弟甲天下,才能是众所周知的,而谢阁老也一直致力于推荐自己的子侄侍候太子,但一直未获得太子的认可,陛下也就一直拖着此事,现在却被人捷足先登,任谁也无法忍啊! 然而,谢迁却是云淡风轻地看着李侍郎,缓缓点头,表示认可。 虽然他的动作极其地轻微,但李侍郎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语气瞬间变得激昂起来,“这个祸患虽然一时间不会暴发出来,但是,如果有个契机,必然是如洪水一般,将明家冲得片瓦不剩!” 众人纷纷点头。 “故此,刘大夏必然是前去提醒明中信,这些殊荣之后藏着的危机。只怕他顺便也为明中信找到了一些应对之法。咱们不得不防啊!” 谢迁此时却不再点头,反而是皱眉思索。 李侍郎却不敢停顿,毕竟,自己已经为大家起了头,如果不将话说完,只怕一些重要的点众人也会想到,如果由别人说出来,只怕自己此番表现也就付诸流水了。 “我相信,刘大夏的应对之法,不过也就几种而已。” 这下,谢迁又将目光投向了他,显然,在等着他将这些应对之法道出。 李侍郎自然不会藏着掖着,沉声道,“一,只怕刘大夏会劝明中信向陛下请辞,以退为进,试探陛下的心中所想。” 谢迁目光一凝,看了一眼他,不再言语,继续听着。 李侍郎精神一振,继续,“二,刘大夏会与明中信相商,通过李东阳的影响力,向陛下试探此番太子所为造成陛下心中的意愿。” “三,也许,明中信会意气用事,拒绝刘大夏的好意,一心要入东宫,二人谈崩。但这种可能不存在,毕竟,明中信在云南赈灾除疫之时表现出来的智计,绝对不会意气用事,最大可能,也不过是不听从刘大夏之言,一意孤行罢了。” “四,刘大夏也许会劝明中信乘势而为,动用现在的所有相关势力,尽力为他入东宫说服陛下,坐实东宫伴读之责,到时,即便大家再想有所动作,只怕也已经迟了。这,应该是最最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