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姐弟关系?
“阿嚏!”流火国军营里,沈芷幽狠狠打了个喷嚏后,摸了摸鼻子,嘀咕道:“难道是娘亲想我了?怎么这一个时辰来老打喷嚏。”墨子轩挑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说道:“要真是苏夫人想你了的话,那倒还好一点,就不知道是不是敌营那位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又在算计着些什么东西而已。”沈芷幽忍不住鄙夷地乜了墨子轩一眼。“你这家伙,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地就提起他哪?”“我说的可是事实哟。”墨子轩轻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膀。沈芷幽再次翻了个白眼。自她从天烬国军营回来以后,墨子轩这家伙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样,时不时地就要酸上一把。要不是她确定没人能冒充得了墨子轩的话,她都得怀疑这个墨子轩是不是被换人了。“对了,墨子轩。”沈芷幽想起了刚去到天烬国军营时,所做的那个梦境,“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哪,嗯?”沈芷幽说着,抱起双臂,点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斜乜着墨子轩。一副早已看透了对方的样子。若是别人,看到心上人如此看着自己,恐怕早就战战兢兢地努力回想着自己到底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哪些地方做得不对了。然而,墨子轩向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那一位。他清了清嗓子,举起手掌,捂着心口说道:“我墨子轩对小幽儿的爱意,日月可鉴,星河可依,绝没有半分欺瞒……”“得了得了!”沈芷幽抖了抖,抖落了满地的鸡皮疙瘩,“果然,我不该拐着弯问墨子轩你问题的,否则,你迟早得把我rou麻死……”“那小幽儿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墨子轩恢复了慵懒的坐姿,笑眯眯地朝着沈芷幽问道。话题的主导权,又让墨子轩给抢走了。沈芷幽磨了磨牙,觉得自己每次对上墨子轩,都是会落在下风。真是让人好、不、爽、快!沈芷幽瞪了墨子轩一眼,直接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见过我?”墨子轩的笑容忽然之间认真了许多。“小幽儿这是……想起什么了?”沈芷幽撇撇嘴,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前世的任何事情好不好?只不过,某些人小时候和现在差那么远,又哪能让人认得出来?”沈芷幽说着,略带些嫌弃地上下扫了墨子轩一眼。小时候秘境里的小少年多可爱哪,明明都已经万分委屈了,还摆出一副别扭又倔犟的样子,让人看到就忍不住逗上一逗。哪像现在,满肚子腹黑的墨水,别说逗弄他了,不反被他牵着鼻子到处走就算很不错了!墨子轩“噗嗤”地笑了起来,走到了沈芷幽的面前,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芷幽jiejie……”明明都是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语速,一样的称呼。然而,与少年清脆的嗓音不同,同样的称呼从长大后的墨子轩嘴里说出来,就带上了几分缱绻和蛊惑。沈芷幽耳朵有点发痒,一抹粉色也缓缓地攀爬上了她的耳尖。她一把推开了墨子轩,瞪他一眼说道:“好好说话,靠那么近干嘛!”“我只是告诉小幽儿答案而已啊……”墨子轩无辜地耸了耸肩。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却怎么看怎么欠揍!沈芷幽磨了磨牙。“既然你这家伙没死,干嘛不出现报一声平安?!害我担心了那么久,还以为你被仇家给杀了!”沈芷幽说着,眼圈也微微泛红了起来。对于曾经的小少年,她是付出了真心去对待的,结果,她死死找了对方那么久,却一直没找到对方。也让她愧疚了很久。墨子轩的眼底里划过了一抹心疼。他抬起手,抚了抚沈芷幽泛红的眼角,说道:“因为我不敢让你找到我呢。”“为什么?”沈芷幽困惑地问道。“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回到你身边啊……”墨子轩轻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养不起你!”沈芷幽哼哼道。曾经,她还真想过要把小少年当自家弟弟一般养大的!也是她前世心底里唯一的亲人了。“但我不想给小幽儿你养啊……”墨子轩勾唇说道,眼底里闪过了一抹幽光,“我只想尽快拥有足够的实力,能够把你从魏凌霄的手中抢过来!”沈芷幽心里一跳,瞪大了眼睛——“哈?!”墨子轩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道:“我从没想过要让芷幽jiejie养活啊,我只想靠我自己的努力,养活芷幽jiejie而已……我知道芷幽jiejie想要把我当做亲弟弟,但我只想把芷幽jiejie变成我的爱人,怎么办?”墨子轩说着,眼底里迸发出了强烈的独占欲。他伸出手,缓缓地划过了沈芷幽的脸颊:“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复活,那魏凌霄便只有一个下场——我会用他整个天烬国给你陪葬!”沈芷幽的心跳狠狠地漏了半拍。明明是冰冷无比的狠话,然而,穿进她的耳里,传进她的心里,却莫名地带起了一股温暖的春意。她咬着下唇,沉默片刻后,兀然莞尔一笑,说道:“那魏凌霄岂不是该感谢我?要不是我复活了的话,他就得做亡国之君了。”“放心,如果芷幽jiejie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把天烬国打下来,让芷幽jiejie玩。”墨子轩和曾经的那个少年仿佛重合了一般,用几近天真的语气,说出了几近残酷的话语。沈芷幽无奈扶额。“怎么,芷幽jiejie不感动么?”墨子轩说着,试图趁机亲吻沈芷幽的额头一口。却被沈芷幽用手止住了。“那个……墨子轩,你还是先别这样子吧……”沈芷幽抬起头,哭笑不得地说道。“为什么?难道小幽儿你还放不下天烬国的那个男人?”墨子轩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危险之意。“不是……”沈芷幽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随即,小声嘀咕道,“我只是觉得……把自己的弟弟拐成了爱人什么的,似乎有一点点的罪恶感……”墨子轩一愣,一字一顿,略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但我不是你的亲弟弟!只是你自己自、认、的!”“我知道呀……”沈芷幽的声音更小了,仿佛有点底气不足,“但是,总该给我点适应的时间吧……”墨子轩:“……”呵呵,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被沈芷幽的这张嘴气死了。因为,他现在也体、会、到、了!墨子轩一把捏起了沈芷幽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唔……”沈芷幽瞪大了眼睛。墨子轩眼底带着笑意,专注地看着她——既然不想让她再说出一些气死自己的话,只好先用吻把她的嘴巴堵住咯。姐弟关系什么的,滚边去吧!另一边,凤亦霜又气又恼地从魏凌霄的营帐里跑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营帐。她想了想,拐了个弯,直接来到了天牢里。天牢里潮湿又阴暗,一般都是那些犯了大罪的人,才会被投进这里。而这几天,天牢里迎来了一个新的“犯人”。与其说是犯人,不如说是魏凌霄丢弃不用的一颗棋子,被凤亦霜捡了回去,做了泄愤的工具。“咿呀——”天牢的大门开了,而蜷缩在里面的一个身影,也缓缓地抬起了头。若是认识沈芷幽的人在这里,恐怕要惊呼一声:“芷幽?!”然而,如果是沈芷幽本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来,这个人,正是假扮了她好几个月的人,薛曼舞。此时此刻,薛曼舞依旧顶着沈芷幽的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却一点都不为拥有这个容貌感到开心了。因为,正因为她与沈芷幽有了七分的相似,所以才会被凤亦霜当成了泄愤的工具。当时,墨子轩设计让薛曼舞服下软骨粉后,薛曼舞紧接着就被扔在了天烬国军营的大门外。失去了所有战斗力的她,仿若一个猴子一样,只能任由别人围观和品评。她原以为,那已经是她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了。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对沈芷幽恨之入骨的凤亦霜,很快就为薛曼舞找到了新的“价值”。她把薛曼舞投入了天牢,天天给她喂下新的软骨粉,确保她绝对没力量逃出去。不仅如此,每次凤亦霜在魏凌霄的面前受了委屈,就会拿着鞭子,到薛曼舞这里发泄一通心中的怒意。她觉得,自己这一切都是拜沈芷幽这个贱人所赐!她伤不了沈芷幽,便只能用薛曼舞来泄愤了。天牢里,再次响起了薛曼舞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天牢外的将士们,没有一丁点阻止的念头。因为,这件事很显然魏凌霄也是知情的,既然他没有阻止,那他们也就当做是默认了。“凤亦霜,我恨你!等我师父过来,我一定让你死得难看!”薛曼舞发狠地说道,皮开rou绽的她,连碗筷都端不起来了。“呵,你师父?你确定你还能活着走出天牢吗?本宫早就说过了,你只是沈芷幽的一个替身而已,你的价值没了,陛下自然也就不再关注你了。”凤亦霜慢条斯理地轻笑道,眼里满满的都是复仇的快感。“这又怎么样?总比你好,你连做替身的资格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薛曼舞嘲讽地大笑道,引来的,自然是凤亦霜更加疯狂的鞭打!等到凤亦霜终于打累了之后,薛曼舞也奄奄一息了。“本宫走了,你们要好好照顾她一点,别让她就这样死了。”凤亦霜对狱卒吩咐道。“是。”狱卒这样应着,心底却微微发冷。这个皇后,实在是太心狠了。薛曼舞躺在地上,听着凤亦霜的脚步声越行越远……她好恨!薛曼舞神色发狠地看着斑驳的墙壁。她恨凤亦霜,她恨魏凌霄,她恨墨子轩,她恨所有把她推入如此境地的人!当然,她最恨的人,还是沈芷幽!如果不是沈芷幽的话,她根本不会被魏凌霄当成替身,也根本不会有接下来这些事情了!“那你想要沈芷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一个嘶哑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薛曼舞的耳边。“我想!”薛曼舞毫不犹豫地回应道,眼底的神色有了几分疯狂。“好,那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桀桀桀桀桀……”薛曼舞的心里划过了一抹不安。这阵笑声,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怎么,不答应吗?不答应的话,那我就找别人去了哦。”“等等,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条件。”薛曼舞终究还是没能压过心底的野望。“允许我和你共用一个身体,怎么样?我是需要完成一个任务,才会来到玄武大陆的。但是,我的力量在玄武大陆受到了限制,必须和别人共用一个身体,才能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届时,我不仅能帮你杀了沈芷幽,还能让你成为玄武大陆的最强者,怎么,你愿意吗?”薛曼舞的眼底迸发出了熊熊的野心!“好!我愿意!”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只不过是和别人共用一具躯体而已,又算得上什么?如果她成为了玄武大陆的最强者,墨子轩和魏凌霄会不会对她高看一眼?至少,不会像现在那样,觉得她处处都比不上沈芷幽了吧?薛曼舞这样想着,心里一股名为“欲-望”的火焰也越烧越旺。“桀桀桀桀桀……好的,果然是识时务之人,哈哈哈哈哈哈……”这道声音说着,薛曼舞的眼前忽然黑影一闪!她觉得,似乎有一种极其冰冷的东西,自她的皮肤,往她的经脉和丹田里钻了进去。当那股冷意触碰到她丹田的一瞬间,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灵魂被撕裂般的痛楚!“啊啊啊——”薛曼舞觉得自己会痛叫出来,一张嘴,却发现,嘴巴依然紧闭着。惨叫着的,只是她的灵魂。她已经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了。薛曼舞惊惧地瞪大了双眼!最后,在及其剧烈的疼痛以及惧意中,她眼前一黑,再也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