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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双自施奇谋

    郭、梁二人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身为主政泉州的父母官冯朴当然不能任由他们火并,冲左右使了使眼‘色’,上前将郭恪拦腰抱住,好言相劝。

    梁‘波’倒是一阵冷笑,道:“冯刺史莫要拦着他,本都尉倒要看看,这姓郭的是不是真的敢对某家动刀!”

    他这一一撩‘sao’,郭恪更气了,骂道:“不知死活的够东西,你还得瑟上了?本都尉现在就宰了你,看你的主子能把我怎样?!”

    梁‘波’竟也不认怂,双手抱在‘胸’前,轻蔑之‘色’溢于言表,道:“你尽管试试!”

    冯朴见状,背过身去冲郭恪打了打眼‘色’,意思是说,别闹腾了,咱这第一个计划显然失败了。

    这梁‘波’仗着有武三忠庇护就是个狗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看来威‘逼’根本没用。

    等着郭恪明白过来,渐渐偃旗息鼓下来后,他摇了摇头,继续背对着梁‘波’,冲郭恪做了一个努嘴的动作。

    言下之意,既然硬拦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了,他梁某人要捉拿崔耕,那就让他去呗。

    郭恪闷哼一声,懒理梁‘波’,调头自顾便往都尉府走。

    梁‘波’也在冯朴的引领下,进了泉州都尉府。

    不消一会儿,在梁‘波’的一声令下,五百‘精’锐士兵蜂拥入内,开始在都尉府中大规模地搜查。

    一时间,摔碎瓷器,踢倒桌椅板凳,乃至与武荣府兵的吵闹声纷沓传来。

    梁‘波’面沉如水,厉声命左右道:“传令下去,有阻拦者,以崔耕同党论处,格杀勿论!”

    “是!”

    ……

    “这帮广州府来的丘八,狗日的,简直欺人太甚!”

    此时郭恪躲了清静,好在平日里负责练兵的旅帅孙仁义还在,他见着不是事二,赶紧忍气吞声地下去安抚士卒,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尽管武荣府兵们不惹事,但架不住广州的府兵找事啊,大家受了一肚子气,索‘性’在都尉府的堂前集结,对着梁‘波’怒目而视。

    梁‘波’自是有所倚仗浑然不惧,三角眼一瞪,喝咤道:“干什么?想造反是不是?信不信本都尉修书一封武安抚使,扒了你们这身甲胄,让你们回乡种田去?”

    “息怒息怒,梁都尉息怒!”

    孙仁义虽然心中早已把这狗日的千刀万剐,脸上还得勉强赔笑,道:“兄弟们一来不知道梁都尉驾临刺桐港,二来与您所携部众眼生的很,这才有了什么误会,他们没见过世面,更没对都尉大人不敬之意!”

    “这还差不多。”

    不过一通搜查下来,险些将泉州都尉府翻了个底儿掉,还是没有发现崔耕的踪迹,梁‘波’一无所获。

    他一怒之下,又暗中指使广州府的军士们一遁打砸,用以泄愤。

    听着整个都尉府中乒乒乓乓的打砸之声,冯朴一阵心疼,娘的,这可都是银子啊!

    他不禁好心提醒道:“梁都尉,这里只是武荣都尉府暂时的驻地,真正是主人是泉州折冲都尉张有泽。如今张都尉轮调长安还未归,还请梁都尉…呃…手下留情为好。”

    谁知梁‘波’并不买账,冷哼道:“张有泽又怎样?他如若不服,尽管让他上岭南道安抚使衙‘门’找某家!本官倒是要看看,武安抚使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他!”

    靠!

    这就是条疯狗啊!

    仗着武三忠撑腰,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了!

    冯朴不再相劝,遂言既然泉州都尉府中没有崔二郎的行踪,此时天‘色’也不早了,不如随他进城去往泉州城刺史府先稍作歇息,从长计议。

    梁‘波’也是觉着有些困顿和饿乏,也没拒绝,欣然应允。

    ……

    泉州刺史府。

    二堂内。

    冯朴摆下几桌酒宴,带领泉州有头有脸的士绅,招待起梁‘波’以及他手下的主要将领。

    这其中就有林知祥和张元昌。

    广州府即便是上等州府,但梁‘波’不过只是个折冲都尉之下的果毅都尉,跟冯朴的品秩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按理说,冯朴压根儿不需要这么隆重招待的。

    但谁让梁‘波’是安抚使武三忠的人,打狗还看主人,何况这是条疯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梁‘波’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模样了,身为本地最大海商的林知祥缓缓站起身来,低声道:“还请梁都尉借一步说话。”

    “嗯?”梁‘波’往四下里看了一眼,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出去,林大财主有话和本官说。”

    林知祥的脸上一阵郁闷和尴尬,眼中雾隐雾现几分忿忿之‘色’。

    他的本意是想把梁‘波’带出来暗暗行贿,让他帮忙敷衍一下武三忠。现在可好,梁‘波’把所有人都要赶走,包括品秩在他之上的泉州父母官冯刺史!

    这孙子咋那么大的狗脸呢?

    冯朴倒是能屈能伸,脸‘色’丝毫不变,起身道:“本官先去更衣,失陪了!”

    他一走,其他人跟着就出来了。

    待着众人一走,林知祥这才小声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话徐徐道了出来。

    约莫过了一小会儿,林知祥从二堂中走了出来,面‘色’铁青,不迭摇头叹气。

    张元昌讶然,迎上前去低声问道:“怎么?五万贯都不行?”

    林知祥也动了真火了,怒道:“五万贯?老夫自作主张,加到了十万贯,让他网开一面,稍作拖延缉拿崔长史!可这厮不仅不松口,还想治老夫一个贿赂朝廷命官之罪!哼,此人如此不知好歹,真想找人做了他。”

    在泉州的地盘上做了梁‘波’?

    张元昌略微考虑了此事的可能‘性’,不过最终还是摇摇头,道:“广州折冲府乃上等军府,果毅都尉秩六品,杀了他动静太大。一旦暴‘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一个不留神便有抄家灭族之祸呐。此事万万行不通。”

    “老夫也就是这么顺嘴一说。”林知祥知道此事断无可行‘性’,叹了口气道:“都说钱能通神,看来今天是行不通了。现在只能看冯刺史能否建功了。”

    就在他们二人谈话的时候,冯朴已经更完衣,又进去二堂和梁‘波’推杯换盏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