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吹笛人
是夜。布鲁克选择了较平缓的地段,支起了帐篷。他感觉自己快不行了。不会是中毒了吧。他想。他记得爬上山前小腿似被什么给咬了,有些红肿,他记得在豌豆的背包里似乎有这么一样小东西的,叫风油精来着。当时,走的时候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就把它丢了,又感觉能派上些用处,还是扭回头去把它捡起来扔兜里了。他尝试性的把风油精给涂在红肿的地方了。是派到了些用处。等疼痛感缓解了,他就没再在意。但这么热的天不仅光冒汗还感觉全身发冷,他注视着红肿的地方,似已经没有了迹象,该是已经好了才对。是昼夜温差大了?得了热伤风吗? 不管咋样,先度过这一晚,明天在动身吧。他感觉全身无力,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夏日里的爬虫总是让人厌烦,他被什么弄得全身痒痒的。本就无力的身体变得更为烦躁不安。他把帐篷的唯一的通风帘布给拉开了。 先透会气吧。他想。他支起身子,脸朝着帘布口,大口的吸着外边的新鲜口气。 似有什么亮光突然从他前边闪过,他擦了擦眼,伸长脖子,脑袋探出了帐篷口,一切正常。除了夜里的凉风以外,似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该是错觉吧,或者是小动物来着? 似吸够了外边的清凉,他把身体躺了回去。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吱啦吱啦的声音在打扰着他,似在他头后边。是哪只小家伙在打搅他呢。他想,顾自己合着眼睛。不久,这种动静似变大了些,他感觉整个帐篷都在晃动着。难道是热伤风害出幻觉来了。他感觉头顶在打转,把他围在里边的帐篷似在离他远去。渐渐的,连帐篷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嗯,肯定是在做梦。他半睁着眼睛。 突然有对亮闪闪的眼珠子挡住了他的眼睛。它毛茸茸的,伸出长长的舌头在舔舐他。是小花猫吗。他咧着嘴笑。疼痛的头颅似跟炸掉一般,根本没有过多的脑细胞给他思考。他是病了。任由那小花猫舔着。 又有一对眼睛凭空多了出来。 是怎么回事,是进了野兽的窝了,和当初一样。他的脑壳子突然就清醒了过来,不是梦,这不是梦。他想。他躺在那里依旧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珠子睁开到了极致。他的帐篷已经离他而去,该是被拿掉了吧。这家伙怎么可以做到这些。他注视着头顶那圆滚滚的脑袋,不是只小花猫,是只大花猫。最危险的时候他却异常的冷静。 若只是只野兽,该是早就吃了他了吧。奇怪的是他身前的那只。他移动了目光。是只两条腿的野兽呢。他讽刺的想着。 “怎么?不敢把头套摘下?”他说。 “果然是你。”他身前的那只,一对亮闪闪的东西被摘下,露出一对人类的眼睛,太过漆黑,不能看清他皱着的抬头纹。 吉格斯。是个印第安血统,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就是印第安人了。西方,是混杂血统最多的地方。该是他祖先给带去的吧。他想。 “咦,您的记性真好。”纯黑色的脸蛋露着一对黑黑的眼睛,在夜里,好如天生的隐身衣一般。若不是他点了一根火把。都不能仔细斟酌他的脸了。 “吉格斯先生,该这么叫你吗。” “有什么不对吗。”吉格斯说。他在布鲁克的身旁蹲下身子。 “我以为您逃离了以后,会改名换姓呢。” “怎么会呢。警方可是非常喜欢将简单的事情给弄复杂呢。” “是吗。” “难道不是吗。你难道不是这样的吗。警官先生。”这可恨的脸蛋就算是整容千百遍他都能认出来。这可恶的警察,简直够粘人的。都过去这么年了,还追着他不放。他想。“我的宠物可爱吧?”他忽然咧着嘴。 “你把汉斯怎么了。” “它很容易饿呢。你瞧,这不...” 他感觉到头顶的大花猫,它的口水刚好滴在他的额头上。 “你逃不过的,吉格斯先生。”若不是全身酥软...他撕咬着嘴唇。 “怎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呢。” “邀请函是你写的?”他说。 “怎么会呢。凭什么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存在呢。” “你在说谎。”他很意外。 “你都不行了呢。我没必要骗你呢。”他摸了摸他的宠物,站起了身。“好啦,警官先生,您就等着和汉斯先生一道去上帝那里喝酒下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