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海龙城

    一晃半年，大金中都内，二楼小窗旁，赵天亮与洪七公相对而坐。

    “七公，半年未见，沧桑了许多啊！”眼前的洪七公身上带着风尘，面有疲惫之色，与之前精神矍铄的样子截然不同，自斟自酌，赵天亮笑道。

    “赵公子，你就打算在这种地方与老叫花子谈话吗？”一路所见所闻，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洪七公没心情与赵天亮闲聊。

    停下酒杯，赵天亮耸耸肩，笑道：“那好吧，老潘，来个雅间。”

    赵天亮更喜欢一边吃喝一边观看楼下众生百态，闷在包间里多没意思呀！不过洪七公是今天的主菜，还是应该尊重一下的。

    雅间内，饭菜齐全，色香味俱全，美酒佳肴，赵天亮忍不住开动了。

    赵天亮吃的痛快，可洪七公却是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了以往食欲大于天的架势。

    “七公，怎么不吃？这的佳肴可是难得的美味，寻常难见，怎么，七公一趟西域之行，改了性了？”喝了口汤，赵天亮笑道。

    “你...你..知道老叫花子去了西域？”洪七公很惊讶，不过随即释然，“也对，情理之中的事，以赵公子的智慧自然能猜到。”

    “不用猜，西域、吐蕃乃是朕的地盘，七公出现在朕的地盘上，自然会有人第一时间通报朕。”赵天亮对大赵的掌控程度远不是区区宋、金皇帝能比。

    “西北一游，七公似乎很有感慨，有决断了？”看到洪七公似乎有些沉默，赵天亮笑问道。

    微微摇头，洪七公有些沉重道：“老叫花子不懂军政，可也看的出来大赵兵锋极胜。从吐蕃离开之时，大赵军队正对大理用兵，大理兵力乃是赵军数倍，且有地理优势，可赵军士卒不但毫不畏惧，交战之时，更是嗷嗷直叫，极为兴奋，看得出来，他们是极为渴战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战斗力.......”

    说到这里，洪七公暂停，眼神深邃，直勾勾地盯着赵天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震惊？敬佩？畏惧？亦或还有些别的什么情绪。

    “全军习武罢了，没什么可惊奇的！至于士卒渴战，这很简单，大赵军功封爵，每一个人头、每一个俘虏都是崇高的荣誉、实打实的利益，如此激励，作战之时自然奋勇向前。”挥了挥手，白玉酒壶飘到洪七公面前，自动为其杯中斟满酒。

    “全军习武，陛下的手笔前所未有。老叫花子不是大智慧之人，无法看清陛下的这种行为是对是错，只是，您的政策，老叫花子并不认同。西域之地，将人分为四个等级，吐蕃之地，灭佛屠杀，此番种种，无数无辜之人死于非命，无论出于何种理由，这都绝非仁政，恕老叫花子难以认同。”回想到自己看到的无数尸骨，洪七公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话虽如此，想来七公也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断，否则的话，七公今日也不会来了，是吗？”洪七公的答案有些出乎赵天亮的预料。

    原本以为老人家一趟西域之行，既然肯来见面，心中必然倒向自己，可现在看其说话语气，事情的发展似乎正好相反。

    “大赵兵锋犀利，若想侵吞天下，并非没有可能，可也只是可能罢了，兵锋虽利，可西域、吐蕃具有天然的劣势，人口稀少、种族繁多，内部矛盾重重。面对这样的大赵，宋、金虽没有反击之力，可也有着一定自保之能，而且，陛下口中的盛世，老叫花子并未在西域、吐蕃见到，如此，老叫花子更不能够遵从陛下的提议解散丐帮，只是有一点让老叫花子很犹豫，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老叫花子才没敢轻下决断。”严肃认真地看着赵天亮，洪七公郑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