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
只不过虽说阿瞅如此,柳氏也并没有骂了阿瞅的,只是露出了苦恼的神情来,她哪里知晓这会子究竟是如何是好的,柳氏之当着阿瞅平日里玩闹,如今这才有了这般事情的东窗事发,心里这般为阿瞅解释着,柳氏这才算是稍稍地安心了下拉,而阿瞅瞥见了柳氏平静下来的容颜,心中舒了一口长气,这才说道,“二伯娘,这会子是阿瞅错了,只不过只是阿瞅认识到了错误,自然是不能够的,如今棒槌还在炕上躺着呢,咱们总归是要先治好他的病不是么?!” 阿瞅这话说得显然是没有错的,柳氏想着自己相亲果然事情急糊涂了,忘记了正经事情,阿瞅将这件事情同自己说了,自然是相出了法子来的,而她找了自己来,便定是要自己这个二伯娘帮着她的。柳氏一想到这里,定了定神,便是聚精会神地听着阿瞅如是说道,“二伯娘,这般……” 阿瞅说着更是踮起了脚尖,她年纪小,自然没有柳氏这般的身高,而柳氏心领神会,也是微微地俯下了身子,只是听着阿瞅细细说来,眼里先前的几丝慌张这才总算是缓缓地变得平静了下来,又是点了点脑袋,想来也是咱同阿瞅所说的。 “爹,娘,先前媳妇在娘家的时候,家里也是有人得了这般的病的,全身直冒着冷汗,身子发虚,便是瞧过了郎中也不大见得好,想来是碰着了什么不干净的,恰好村子里有老婆子是专治这般邪门歪道的,想来或许是会有些用处。” 先前柳氏在阿瞅的帮助之下,早已经变得不再自卑了,而前不久又因着去镇上卖的双面绣又拿到了一个好价钱,使得武氏甚是欢喜,想着这个媳妇他们余家果然是没有白养的,因而对自己这个二媳妇也渐渐地看重了起来,而柳氏便是这般在余家的地位是一路上水涨船高。如今她是说话也有底气了,即便是面对着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武氏以及同样是会顺风使舵,总是咄咄逼人的张氏,她说话也是毫不含糊。很是有底气的,而她如今如此说来,更是让武氏只狐疑地打量了自己这个儿媳妇一眼,不过却也未多说些什么,而张氏平日里若是瞧见了这小小的柳氏还敢在这里说三说四。定然是会毫不客气地驳了她几句的。 而如今却是她张氏自个的儿子出了事情,张氏早已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哪里还有功夫对柳氏说些什么的,不但是如此,张氏如今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只当柳氏说什么她便是什么了,因而只听见了柳氏这般说来,二话不说,便是要起身去寻了那传说中审通过广大的老婆子来。 只是张氏这般一动,余家上下皆是动辄了的。余四郎她媳妇一向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便是这时候忽然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怪道是什么事情,不就是个会巫术的老婆子罢了,哪个村子没有的,你们那破村子有的人,难道我们余家村便是没有的么?!”说着又是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只是说道,“我们那儿原先也有个高明的婆婆,可巧。如今搬到了余家村来,离得也近,何必大费周章又是千里迢迢地到了你那里去?难不成你还想着借机回趟娘家么!?” 这话说得柳氏那叫一个张口结舌,却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讪讪地低下了脑袋去,不过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想着阿瞅先前预料的果然是没有错的,只是她仍旧是不明白老四家的媳妇说出来的话如何会同阿瞅先前所讲的一模一样的。而阿瞅之后预料到的事情也是一丝不差,余家人听了她们二人的话,这分别派了人去寻了那传说中的婆婆们的,一时之间。屋子了的人也走了大半,而柳氏借着自己从小便是来了余家村,对家中情况不熟也就留了下来,照顾着棒槌,同样留下来的还有武氏。 而张氏本就是个急性子,让她在家里等着她哪里是等得住的,因而也是跟着大家伙儿去寻了,而愈加的那些小辈们本来是挤在这屋子里的,不过愈加的长辈们怕是棒槌生了病传染了出去可就不大好,因而早已将那些孩子们轰走了,如今留在屋子里的也就只剩下了武氏同柳氏二人了。 等到那般喧嚣声是逐渐地远去了,柳氏这才缓缓地走近了武氏说道,“娘,您也是累了吧,不如去歇息着,棒槌便是让媳妇照顾着,若是您累坏了身子,可是如何是好?!” 武氏听着柳氏的话,想了一想,也只是沉沉地应了一声,再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在柳氏的搀扶下离开了这屋室之中,而等到柳氏扶着武氏离开的时候,阿瞅终于是风一般忽然窜了出来,出现在了这小小的屋室之中,而眼神落在了正昏沉沉睡过去的棒槌的身上,阿瞅却还是不由得摇了摇脑袋的、 时间如此紧迫,阿瞅想着自己如今也只能够以毒攻毒,再吓唬吓唬棒槌了。 棒槌本来就是陷入了极度的害怕之中,而在他被阿瞅挠了挠鼻子,打了一个喷嚏,瞬间惊醒却又是对上了阿瞅一双黑漆漆亮晶晶的眼睛的时候,却是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瞪大了眼睛,不过那般庞大的胖子身躯却是一下子僵硬起来,简直是瞬间减寿十年了。 而阿瞅趁着那棒槌还没有一口气上不来的时候,是赶紧火急火燎地对着他说道,“停停停,若是你害怕的话,我可是要吃了你的哇!” 果然,阿瞅这么一吓,棒槌一时之家是害怕也不是,不害怕也不是,倒是被阿瞅这么一句唬得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却还是僵硬地点了点脑袋,很是一副信服的模样,便是棒槌这般,这才使得阿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只咧着嘴吧笑着,又是摸了摸棒槌的脑袋,故作慈祥地说道,“哎哟喂,这才乖嘛!” 说着阿瞅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粒药来,只说道。“现在你吧这个吃下去,若是你不吃,我还是要吃了你的!” 棒槌毕竟只是个同阿瞅一般年纪的小娃,瞧着阿瞅如此模样。是又惧又怕,自然也是对阿瞅所言那叫一个唯命是从的,还没有等到阿瞅吓唬棒槌这小子,早已将她掌心里的药拿过来一把赛到了自己的嘴巴里了,说来也神奇。那一颗药下去,原先身子不断冒出来的冷汗慢慢地消散了,转而身子渐渐地开始发热,虽说依旧是汗流浃背的,不过这会子留下来的都是热汗,而心口堵在那儿的一口气也开始渐渐消散开来,先前几欲呕吐的感觉也是,很快就消失了。 棒槌只觉得是万分神奇,也不知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只不过看着阿瞅的一双眼睛里依旧是害怕的神情的。又是裹紧了自个儿的被子,很是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阿瞅,又往炕里边缩了缩,身子依旧是在瑟瑟发抖着。 只不过阿瞅瞧着这棒槌依旧是如此害怕的模样,倒是很是无语的,怎么想都觉得她这么一个看上去便是天然无灾害的人,重点是人,如何就被眼前的小胖子认作了是妖怪呢!而且还吓出了这副德行,想当年她看见了凤jiejie也没有被吓到了如此程度不是么?! 阿瞅愈想愈是觉得郁闷不已,不过面上还是讨好地笑着。一副谄媚模样地瞧着棒槌,想着他方才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往里边缩的时候是一副很有力气的模样,自然也不如之前那般气虚了,想来自己这千方百计同溪风讨来的丸药果然管用。貌似溪风当时是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这药安生醒脑,还能解毒,还是她是林惠美的时候她老祖宗的老祖宗留下来的灵丹妙药呢,想着之前的祖宗好逮也是个中药世家,自己也算是挨着了边。他们家的化妆品不都是尊崇着天然物污染的自然法则,从不添加任何化学药剂的么。若不是…… 唉,伤心事,不想也罢。 阿瞅甩了甩脑袋,又继续笑着同棒槌说道,“你可不必怕我,其实我不是……” 阿瞅本来是想要解释自己并未他口中如此惧怕的妖怪的,只是此时此刻的棒槌显然是害怕得一张脸都扭曲了,无论此刻阿瞅说什么,只要是关于她不是要怪这件事情,棒槌定然是打死他也不信的。 而阿瞅瞧着棒槌如此表情,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也只能是收了住,只苦逼着一张脸瞧着面前的棒槌,心中更是暗自思忖着,如今若是让这小子相信自己不过是如他一般的普通人自然是不能够的了,总不能说自己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只是因着她穿越而来,还随身带了一个逗比的空间吧。阿瞅一想到这里,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你你你……你别吃我……”只是阿瞅还在思考着究竟自己应该如何同棒槌解释的时候,棒槌倒是自己先开口了,不过嘴上结巴着,看着依旧是害怕到了五脏六腑的模样,“我我我……我都听你的……做牛做马……掏心掏肺……”棒槌显然是语无伦次了,说到这里有事焦急地摇了摇脑袋,“不能掏心……也不能掏肺!” mama咪呀,他可不想死! 棒槌这话倒是将阿瞅逗乐了,阿瞅瞧着棒槌如此模样,只嘿嘿一笑,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好主意,这才说道,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样,“好吧好吧,不吃你也可以,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棒槌一听见了阿瞅这般所来,是用力地不假思索地点着自己的脑袋,不过这时候原先苍白的脸上终于开始有了几丝血色,“答答答……应,都都都……都答应!” “你你你……”阿瞅瞧着棒槌这般说话甚是有趣,也学着棒槌的样子,只笑道,“所以棒槌哇,你说咱都是有文化的人是吧,想来你也是不希望我难做是吧,所以之前你看见了什么,又是因着什么变成了如此模样这件事情,可是谁也不能告诉的哇!” 棒槌心里想着阿瞅所让他做的事情或许会是什么让他上刀山下油锅的事情,嘴上虽说是很是答应阿瞅的,只不过心里却还是直打鼓,也不知晓阿瞅究竟是会怎么折磨自己的,而他自然没有想到阿瞅会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的,一时之间,心里也不知晓究竟是高兴还是什么的,是慌忙用力地点了点脑袋,竟然还咧着嘴吧笑着瞧着阿瞅,一副全然兴奋的神情。 便是棒槌先前害怕如今又是高兴的模样看得阿瞅可是深深地陷入了无语之中了,也不知晓棒槌这小子究竟是怎么了,只很是不解地瞧着棒槌,挑了挑眉,不过想着级容纳如此事情看起来是解决了的话,阿瞅的心里自然也是高兴了起来,只嘿嘿一笑,一副很是慈祥的模样说道,“我说棒槌哇,你这般才对嘛,你说我又不会吃了你的,你这般害怕又是何必,对吧,咱么日后好好相处,我还有许多你都未曾瞧见过的宝贝呢!” 阿瞅这般说来,可是叫棒槌一时之间只觉得是一愣一愣的,便是他自个儿也没有发觉先前的惊慌失措却是在这个时候只无端地全都消散了,心里反而是无比的平静,心里想着面前的阿瞅不过瞧着有些胖罢了,也不是很恐怖嘛!棒槌一想到了这里,忽的松了一口长气来,竟然也敢在这时候直视阿瞅的眼睛了,而他的脑袋更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不过看在了阿瞅的眼里,全然是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情,可是叫她哭笑不得的。 而柳氏便是在这个时候站在了屋子外边,静悄悄地瞧着屋子里二人的对话的,心里不由得惊叹一声,自己伺候了武氏睡下了,余老爷子以及家里的几个老爷们都已经出了去,武氏虽说年纪是大了,心里又是慌得不得了,只不过还是被今儿个所发生的事情给累着了,没过一会子便睡了过去,只是嘱咐着柳氏过了个把个时辰,定然是要叫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