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曲清言几乎是目瞪口呆的听完了京中的传闻,就因为他是景帝的‘私生子’,所以他可以跟景帝求情,可以请求景帝放了顾家上下? 可一个‘私生子’什么时候这么大面子了? 不说朱瑾睿远在边城鞭长莫及,就是朱瑾钰这个一直有着这样那样小心的太子都没敢浑水。 他怎么突然就说话如此管用了? 曲文海这些时日一直在礼部筹备着余有台封王一事。 不说曲清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晕飘飘,就是曲文海自己都是云里雾里。 偏景帝将他独自一人叫到武英殿,命他在下诏前不得对外人多言,尤其封王就藩一事都要他亲自去cao办,曲文海这些时日就差直接住在礼部。 皇子封王就藩本就是大礼,都是一早命钦天监选好了日子,然后礼部上下通力协作,结果景帝似是根本不在意时日,连日子都是他随手一指,然后他就在礼部几乎是累的去了半条命。 余有台这些时日日子也是极不好过,他被宫中派来的管事太监,还有礼部派来的司礼官拉着,不止要了解封王礼的流程,还要不断的练习。 又有人来给他做上岗前培训,告诫他大明的藩王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 余有台自己都觉得这些时日过得水深火热。 他那日在武英殿中明明就表明了心迹,他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和前途去还顾家上下的安然无事,景帝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圣旨已下,他现在也不可能再去寻景帝理论亦或是重新表明心迹,只能认命的接受后半辈子就要呆在封地的王府里,做一个富贵闲人。 他的广王同朱瑾睿的豫王不同,朱瑾睿是可以领兵的豫王,又可以插手西北的地方庶务。 他是领了景帝给的特旨的,但余有台不同,他就只是最最寻常普通的一个藩王,也许比旁人还要多受到监控的那种。 顾恩阳也不知这样的结果是好还是坏,他知道余有台只是不喜勾心斗角,可却不是没有抱负和野心。 他原本是想在他致仕乞骸骨后,将吏部尚书一职想办法交到他的手上。 以余有台的才能,吏部尚书一职一定可以胜任,而顾家在这京中风光了那么多年也终于可慢慢的淡出众人的视线。 他曾经计算的千般好,结果圣意难测,现在…… 看着一步三叩的余有台,顾恩阳的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 景帝到底是对顾家有了嫌隙。 三月二十九,册封大典。 在这一日之前已是择了吉时祭告宗庙、社稷。 三月二十九当日,先行册封大礼,余有台同朱瑾钰在奉天殿东门入内时,景帝已端坐于宝座之上。 有内赞引朱瑾钰到御前侍立,朱瑾钰自始至终没有多看余有台一眼,只垂着眼帘候在一旁。 引礼引着余有台入丹陛拜位,伴着音乐行拜礼。 景帝就看着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多余神色的余有台心中的愤懑就升起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