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日月同天，玄机无限

    叮！

    “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啊。”

    铜铃之声不绝于耳，在风雨中清脆嘹亮。满天黑云顷刻间散去，雷芒隐退，两颗巨大到无以伦比的星体悬挂高空。

    血月当头，白日当空，两种极端极尽之力颠倒，日月同天，在这一刻竟逐渐重叠在一起。

    山林外走来一个人，那是一个老妇人，苍老佝偻，白发垂过腰间，面皮褶皱如老树皮，她一手摇曳绿色铜铃，正随这老妇人的轻轻摇动，那如之音，灵动祥和。

    她肩上拉着一辆板车，车上有个灶台，台上烧着一壶清茶。

    “是那个卖茶的老妇人！”林风瞪大目光，这个老妇人他认识，昨天他还在她的茶棚里喝茶。

    林风回头看了一眼福陵山，那里被刺眼的妖光所笼罩，隆隆声不绝于耳，似乎正在进行一场大决战。

    她推着车走进小镇，然后在镇子口摆了一张方桌、四条长凳，几套茶几坐落有致的摆放在桌子上。

    “一壶清苦，煮沸人间。”

    又是这句箴言，林风却听出另一种味道。

    “戮无尽而杀不止，道不明则心不静。”

    “我见你们只顾低头匆匆赶路，不如尝尝我这一壶清苦，可否煮沸人间？”

    灶台上清火燎燎，长壶口雾气腾腾。

    她将长壶从灶台上取了下来，然后将茶杯倒满，白雾袅袅，在杯子上久久不散。

    “我年轻时曾见过一尊倒坐的菩萨，坐镇一方恶土。”

    “我曾见过一名行者，领着几个徒弟，走上那条不归之路。”

    “我曾见过一头神龙，放弃升仙成神的机会，在这世间颠沛流离。”

    “我曾见过一头猪，如山一般的身体顷刻间消散，然后变成了一个人……”

    “我曾看到一帮水族放弃海里平静安宁的生活，毅然登上陆地参与纷争……”

    ……

    “够了！”老妇人还想说，却被鲶鱼督军喝止住了。

    林风却一言不发，站在那里盯着老妇人看。

    ……

    我们就像一个偶人，时动时静着，久而久之也不知这悲喜是真情表露还是一个表演，然而我们的一切都被它们所束缚着，这像是一场戏，外面有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可以肆意的摆布着，把孤独变成我们的无助，很多人都在嘲笑着彼此，他们在叫好但是很孤独，他们生活在幻想中，幻想生活在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世界，那里没有神与魔、没有佛与妖，只有人，没有杀戮纷争，没有神仙的欲望，却有他们一切想不到的东西，有这种想法的也许有林风、有阿月、有那个老妇人、有那些妖兽和符咒师，他们都是棋子，但又不是弃子，这也许才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漫天的星辰，是白色的、是红色的，庞大的星体挤满了整个天空。

    天地间所有的光线与色彩都从那里照来，却都是彩色的。

    白色的云雾在红色的月亮附近凝聚，云雾之上是那个白色的太阳，它太多浩瀚了，一直缓缓坠落，和月亮重叠在一起，天地也因为它们的移动而发生变化，表现最活跃的当属那些名山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