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偷食的贼
天机门，天玑院 懵懂无知的小九尚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然被某些冥冥之中的力量所决定，他正在用一块洁白的手巾擦拭身体。 泡完药澡的小九神清气爽，感到身上充满力量，他双手抱拳一恭到地，极其郑重的向七师兄行了一礼。七师兄骂道：“臭小子现在知道客气了，当年给我脸上糊的口水还少么？赶快滚去瑶光院，真想孝敬你师兄我，就给我准备点不一样的好吃食。” 虽然被骂了，但是小九却并不生气，七师兄为人潇洒不羁，二人笑骂惯了，小九也不以为意，做个鬼脸，报复性的将他一人丢下收拾东西，起身前往瑶光院。 来到瑶光院，小九却突然有些心神不属，坐在厨房里发呆。自从他不能下山之后，众位师兄对他严加管教，虽然在吃食上没有苛待他，却也没有了山下那各式各样的好吃的。 没有美食的生活过了一年，小九再也受不了了，他原本就喜欢在嘴上抓挠，吃不到好吃的东西更是让他浑身难受。“既然不能下山吃，我就自己做。”年仅五岁的小九心中打定主意，从五师兄书房中的海量藏书中找出各种食谱，开始研究厨艺。 虽然五岁，可小九却已经能认出不少字，五师兄的书房中包罗万象，连食谱都收藏了不少，其中不乏中土料理名人所作，再加上记满各地风土人情和食物的地方志，小九埋头钻研，还真让他学会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天机门上下，崇尚自然向道，也没有人去责怪他不务正业，而年幼的小九从来都是将食物看做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他就开始了光照千古的美食家之路。 不得不说，好吃的人在料理一途上可能真的有过人天份，在毁了无数香椿和鸡蛋之后，年仅六岁的小九终于做出来一顿香气四溢的香椿鸡蛋，让品尝菜品的众位师兄惊讶不已，从此以后，小九沉迷料理，愈发不可收拾。就像众位师兄各有所好一般，制作美食已经成了他最大的爱好。 在年龄幼小的时候，他就踩着木墩子调理各种美食，众位师兄自然是试验品。 尽管如此，由于天机门众人料理水平过于糟糕，这帮家伙压根就没人能够料理出好吃的东西，只好每次吃饭都是清粥小菜，山门之后的菜园里只种白菜。所有人都视料理如虎，于是只好每旬一人轮流做饭，众人苦不堪言，如遭刑罚。 所以小九的这种及时雨一般的爱好和行为必须要鼓励，在众人的期待之下，小九拿出极大的热情，继续投入到了这个伟大的事业当中。 小九八岁时，他的手艺已经可以媲美山下那些大厨，这样一来，总算是结束天机门众人吃猪食的日子。 如今，整个天机门的饮食都是小九在打理，眼看着中午饭的时间就要到了，开饭的钟声响起，小九回过神来，揭开蒸锅，检查自己给大家准备的午饭。只是看了一眼，小九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自己做的绿荷包子好像少了两个。 小九感到奇怪，天机门附近看起来毫无防备，但除了护山大阵之外，更有八师兄为了研究而布设的各种小型阵法，野兽之余绝对无法进入门内。再加上这附近少有人迹，几乎可以说只有天机门上下这十二个人存在，有谁饿极了先拿了两个包子吃？ 话说料理满门上下十二个人的饭食，一般人谁会去注意究竟是不是少了一个两个，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小九这种仔细到了龟毛性子的人才能做的出来。 包子少了，小九第一反应就是一把捉起在桌子上晒太阳的幼龙，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荷叶包当中掺杂有新鲜的莲藕，由荷叶裹制蒸熟，带有一股清新的甜香，如果真是小青从笼屉里偷吃，它身上必然会沾有包子的味道。 在大师兄向师傅禀明一切之后，小九眼泪吧擦的怀抱幼龙看着师傅，他是真的喜欢这条“小蛇”，希望师傅可以留下它。欧阳玄看着只露出个脑袋，万分警惕盯着自己的幼龙，抚须沉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终是点头同意。 于是从此之后，被取名小青的幼龙就和小九寸步不离，连睡觉都要趴在小九的头顶上。 灰胖和白瘦两只小狗压根不可能吃到笼屉里的包子，只有小青，既贪吃，又有能力，自然是第一嫌犯。 闻来闻去，小青身上却始终只有自带的异香，丝毫没有包子的味道。 看到小九疑惑的目光，小青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摇了摇头，一口咬在捉着自己身体的小九手上。 小九一痛，放开小青，小青看都不看他一样，爬回阳光灿烂的桌子上，肚皮朝天，继续晒它的太阳。而卧在门口的两只小狗，看了小九一眼，脑袋一偏，同样形状不雅的露着肚皮，享受阳光的温暖。 这一口并不重，小青自有分寸，可却表明了它的态度。 被这三个小家伙鄙视了，小九尴尬的挠了挠额角。这样看来，包子就不是小青偷吃的，它虽然和小九一样贪吃好睡，没少偷吃东西，但却敢作敢当，真是它干的，被抓之后都会承认，最多被训斥一顿，不痛不痒的挨两巴掌，下次该偷还偷，反正也没有人能拿它如何。 眼瞅着饭点已到，小九无瑕理会这仨，思量着究竟是什么人做出这种行为。天机门上下可以说都是至亲，不过是在饭前拿两个包子而已，不值得紧张什么。但是不告而取，是为贼也，若是师兄们干的，可就有了让自己嘲笑和威胁的把柄。 打定主意的小九不动声色，打开了专门为老头子制作的蒸锅，端出了一个小坛子，放在托盘上，叫来天心和天意二人，将一应饭食准备就绪，向大堂端了过去。 天机门向来人数稀少，弟子数量从未上过十人，守着七进的院子，地方实在是算的上空阔。这一代弟子们除了老六欧阳柳独居之外，都是两人住一个院子，所以瑶光院就空置了下来。